“小兔崽子,隊長對你不薄啊,你怎麼能...”沒等馮春說完,黑漆漆的槍口已經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既然不讓吃他,那就吃你吧!”張發陰森森地笑著,眼神中充滿輕蔑。
馮春“噗通”一聲癱坐到地上,便沒再言語,張發趴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話,隨即拍拍他的肩膀,收起了自己的獵槍。
“我吃...我吃...”馮春似著了魔一般,喃喃自語。
“丁勇死了,咱們大隊調去鄉裏工作的名額,就是你的了,到時候你就是真正的公安了,誰還當這狗屁隊長...”張發給馮春念了這段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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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頓說:“我能測算出天體的運行軌道,卻無法算出人性的貪婪。”
馮春心裏清楚,既然丁勇知道了自己和李坤媳婦的苟且之事,依他的性格,自己的仕途就算到了頭了。
每次鄉裏公安來辦案,都是他負責招待,那一身軍綠色的公安製服,他多麼想擁有一套啊!
一個為了自保,一個被利益蒙蔽了雙眼——怯懦和貪婪。
三比一,張發沒有再征求李坤的意見,在他眼中,李坤甚至比不上趙亞軍。
張發使了個眼色,和趙馮二人一起爬向昏迷著的丁勇。
丁勇竟像察覺了一般,緩緩睜開雙眼,李坤默默退出了帳外......
一陣劇痛之後,世界突然歸於平靜,風也依舊在刮,雪也依舊在飄,為何窗外的世界變成了黑白默片......
這是丁勇對這世界最後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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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發像平常殺豬剔肉般,手中剔肉刀上下翻飛,熟練分割著丁勇身體上的每一塊肉。
馮春又搞來了幾根木棍,拿手斧把它們削成了鋒利的木簽。
趙亞軍在火上把生肉烤製成食物。
分工明確,井井有條,像極了每年生產隊裏搞聯歡時候的場景。
好香,已經三天了,耗盡體力,沒有進食的李坤,也終於抵擋不住肉香的誘惑了......
在這大雪紛飛的無名山崗上,四人第一次品嚐到了人肉的味道......
人在麵臨絕境之時終究還會體現出動物的天性,體內流淌著熱血的“冷血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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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把剩餘的肉,用木簽串好,分成了幾堆,冷凍在帳外,這雪不知還會持續多久,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大夥忙活完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還剩最後一項任務:
處理丁勇的遺體。
所謂遺體還剩下頭顱、骨骼和內髒......
四人帶著工具,從下午一直幹到深夜,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硬生生的把冰凍的土層鑿出一個深坑。放入丁勇遺骸,又把獵槍及所有的工具,還有狼骨和狼毫,收拾了一並扔進坑中,大夥又用手把土塊土渣填回來。
大功告成。
這樣的大雪,隻需一夜,一切都會恢複原樣,誰也不會知道丁勇究竟埋在哪裏,甚至是他們走了再出來都未必找得到,開春雪水融化,土地裏長出鮮花與綠草,所有的罪惡,就都被掩埋了。
感謝這場大雪,這簡直是一場完美的犯罪。
四人回到帳中已是筋疲力竭,倒頭便睡。
兩天後,他們吃光了所有的肉,該死的大雪也終於停了,他們背上帳篷,在夜裏循著星星,找到了回家的路。
有些事做了就永遠無法回頭,這世上哪有什麼完美犯罪,他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細節,而這個細節,在36年後,要了他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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