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茗語死了。
時宜為了能夠做到一刀致命,做了不少的功課,那刀上沒有血槽,插進去了就拔不出來,陳茗語隻能這麼失血而亡。
擦了擦臉上已經幹涸的鮮血,時宜看著莫致之的眼神古怪。
“她死了,你要報警嗎?我不會跑的,我可以坐牢。”
殺人償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她既然動了手,就沒在怕的。
癱坐在沙發上,莫致之撐著額頭,唇瓣慘白,“你別逼我。”
其實這句話說出口,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不能失去時宜,決不能。
陳茗語死了,就算手段不應該,她也算是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
時宜……時宜她隻是被逼到絕境做出的選擇,她也不想的。
看著莫致之的表情,時宜就大概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了,一下又一下擦著臉上的鮮血,笑了。
“莫致之啊,你怎麼會這麼懦弱呢?要是你能早點做出決定,事情也就不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了。”
她從未像現在這樣後悔過,她曾經愛過這樣一個男人。
臉色蒼白了一瞬,莫致之張了張嘴,最終也隻能上前,將時宜抱在了他的懷裏。
“對不起,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做……對不起!”
如果從來沒有認識他,時宜不會失去父親,不會差點被人強,不會帶著一個有社交障礙的孩子顛沛流離。
“你的對不起,太輕飄飄了,對我沒有半點的意義,不如不說。”時宜掙脫開莫致之的懷抱,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淡定的不像話。
不知怎麼的,莫致之忽然就慌了起來,“你……”
“你別說話,聽我說就好。”時宜撩了撩頭發,彎了彎眼角,“我們離婚吧。”
整個人僵直在原地,莫致之臉色灰白,一瞬間隻覺得五髒六腑火燒一般的疼,灼燙的他都張不開口了。
“我知道你可能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但是我更加我發接受,和你共度餘生。”
莫致之是她殺父仇人的兒子,她則在莫致之的麵前,親手殺了陳茗語。
現在的莫致之還愛著她,所以選擇秘而不宣,可這樣病態的糾纏,注定了他們是沒有辦法繼續在一起的。
他們之間有一顆定時炸彈,終究是會爆的。
好半天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莫致之詫異,時宜怎麼就能這麼淡定呢?
當年可以淡定的離開他,現在可以淡定的說出他們離開的話。
明明就那麼難過,怎麼就能做出這幅雲淡風輕的樣子呢?
“好。”莫致之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卻好像是出自另一個人的口中似的,“我們離婚,我不在束縛你了。”
他們終究是走到了這一步。
將陳茗語的葬禮解決好,莫致之就和時宜去辦了離婚手續。
莫致之幾乎要將所有的財產都給了時宜,時宜不肯收,這場離婚就陷入了僵持。
“我什麼都可以不好,我隻要小修。”莫致之一字一句的說著。
臉色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變了,時宜憤怒的一拍桌子,“你說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