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永定門至南苑二十多裏路,田承嗣用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在已時二刻趕到了神機營轅門,守轅門的官軍見是大名鼎鼎的田公子,直接就對田承嗣放了行,免得這個二世祖發起飆來,大家少不得挨長官一頓排頭。
田承嗣守轅門的官軍忽視自己,知道這些官軍怕自己,就打馬奔自己管轄的那個司,田承嗣管轄的一個司,每司設內臣一人監軍、把司官一人就是田承嗣自己,兩個把牌官覃衍火、馮正彪,連田承嗣在內一個二百二十五人。
神機營全營兵力:步兵三千六百人,全部是火器兵;騎兵一千人;炮兵四百人;共計官兵五千士兵。裝備有:霹靂炮、大連珠炮、盞口將軍炮、火銃、手把口銃等,營編提督內臣二人、武官二人、掌號頭官二人;營下編中軍、左掖、右掖、左哨、右哨五軍,各設坐營內臣一人、武臣一人,除中軍下領四司外,其餘各領三司;每司設監槍內臣一人、把司官一人、把牌官二人;早年曾有五千下營,依附於神機營,英宗土木之變後,這支隊伍就不複存在了。
田承嗣的心腹馬貴眼尖,看到田承嗣來了軍營,朝營房喊了一聲就跑向田承嗣,替田承嗣牽住黃驃馬,滿臉欣喜的說道:“大人,今天是大年十五有沒有賞銀。”
田承嗣現在手裏寬鬆,從包裏摸出一錠五兩重的銀子甩給了馬貴:“算你小子運氣好,賞你。”
馬貴見後麵有兄弟趕來,連忙把賞銀銀子藏過了,這時把牌官覃衍火帶著小旗吳飛、婁正剛和小兵王虎臣、張玉、蘇定軍等十幾人迎接田承嗣,田承嗣下的馬來往營帳裏走,把牌官覃衍火說道:“大人,這大冷天過來有事嗎。”
田承嗣說道:“沒有事,是本座想兄弟們了過來看看,嗯,怎麼沒有看見多少弟兄呢。”
把牌官覃衍火說道:“大人,都被馮正彪那小子把人帶去*練了。”
田承嗣走進了覃衍火他們的房間,隻見桌子、床上都是牌九、骰子,原來覃衍火帶著一幫手下兄弟在耍錢,田承嗣心裏鬼火直冒,可是想到自己以前在軍營帶頭聚賭,如果突然反對會引起手下的不良反應,田承嗣忍了忍暫時不準備拿賭博說事。
田承嗣問道:“老覃,馮正彪帶兵去*練,那你的人呢,你不要告訴本座這些人都請假了,或者是跟著馮正彪跑了。”
覃衍火在喉嚨裏嘰裏咕嚕一陣說道:“大人,這些忘恩負義的家夥,真的是跟馮正彪能夠家夥跑了。”
田承嗣聽了一愣說道:“什麼,你是把牌官,馮正彪也隻是把牌官,他怎麼有權利把你手下的士兵帶走。”
覃衍火說道:“大人,是副統領袁信袁大人讓馮正彪代理大人的位子,可是馮正彪拿著雞毛充令箭,正兒八經的做起把司官來了。”
田承嗣聽覃衍火說副統領袁信給自己這一司指定了副手,心裏頓時窩火得很,自己不在時,是指定覃衍火代理職位的,他袁信一個副統領就敢爭權,要知道我田承嗣也不是好惹的,袁信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田承嗣氣不打一處來:“老覃,汪公公呢。”
覃衍火說道:“大人,汪公公,年前就回來禦馬監,現在都沒有回軍營。”
田承嗣暗罵汪公公偷奸耍滑壞了自己大事,其實這是田承嗣病急亂投醫,大過年的太監都按慣例回宮納福,誰肯在南苑這個冰天雪地裏熬著,就這麼一個空子就被有心人利用上了,田承嗣暗歎這神機營兩百多號人可是自己起家的本錢啊。
田承嗣說道:“老覃,去把弟兄們喊回來,就說本大人要訓話,媽的,冰天雪地訓練個吊啊。”
覃衍火還在哪裏磨磨蹭蹭,田承嗣怒了:“老覃,去喊人回來,你怕馮正彪個球啊。”
覃衍火一跺腳帶了小旗吳飛和王虎臣、張玉幾人離開,田承嗣坐在哪裏生悶氣,小旗婁正剛機靈,把軍營裏的士兵召集起來,哪知道三十多號人,居然有十幾人聽說是田承嗣召集,立刻躲了開去,小旗婁正剛隻好實情報告田承嗣。
田承嗣聽了之後不怒反笑,這些人不跟著自己混簡直是在找死,傻不啦嘰的呆在北京城,不是被李自成、建虜殺了,就是做李自成、建虜的走狗,最後恐怕早晚會被自己殺掉,田承嗣對不聽自己號令的手下心裏已經放棄了,要知道在大明朝最寶貴的不是士兵,而是活人性命的口糧,隻要手裏有足夠的糧食,插起招兵旗就有吃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