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又瞥了瞥大boss,“一兩個可能不夠,來一打吧。”
慕雪真的後悔上來了,還好雷厲風開口替她解圍,“你這店想換個人來經營可以跟我說。”
“boss碰到自己女人的事總是這麼小氣!”女人一副了了的表情曬然回櫃台去。
“趁熱吃吧,在外麵還不一定吃得到這麼地道的。”雷厲風拆開一次性筷子塞到她手裏。
慕雪也不客氣地嚐了起來,他這裏真的像是他獨自創立下來的亡國,與外界完全隔開的一個快樂王國。
吃著吃著,慕雪發現有道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她不好意思地停下動作,“你要不要也來一份?”
雷厲風搖頭,“不用。”看著她吃就是一種享受,盡管他今晚並沒有用晚餐。
於是,慕雪有些不自在地在他炙熱的目光下又隨便吃了幾口,“我吃了晚飯,其實還不怎麼餓。”
雷厲風伸手把她的碗撈到自己麵前,持起她剛用過的筷子低頭就吃。
慕雪羞赧不已,“你……”怎麼可以這樣!
“在隱裏麵隨便浪費食材罪很大。”他邊吃邊出口解釋,然後慕雪看到向來舉止投足都是優雅至極的男人這會竟然有些狼吞虎咽。
他沒吃飯嗎?那剛才叫他叫一份他幹嘛說不用?
立場互換了,輪到慕雪盯著他吃,不知不覺也盯得入了迷。
直到他掃光所有東西後她才回神,也想起自己該談些正事了,“關於今天發生的事……”
“別說。”雷厲風打斷她的話,抹去嘴邊的油漬,放下餐巾,抬眸對上她的眼,“至少今晚別說。”
他太清楚了,一說起關於過去的是是非非結果都會不歡而散,他不想讓這麼好的氛圍消失,至少今晚不要。
慕雪不解地皺了皺眉,他不願聽她自然也說不成了,陪他靜靜地坐著。
兩人相坐無言,雷厲風凝視著她,仿佛將畢生的專注全用在了這一刻。
盡管他不讓說,但是慕雪還是忍不住問了,“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你問。”他柔聲回應。
“當年,你真的打算要娶星星的對嗎?”她知道的,他拿自己的人生負擔起沈星河的人生。
雷厲風猶豫了下,點頭。
“娶她是因為愛還是責任?”她最想問的是這個,他,愛過沈星河嗎?
雷厲風的心思向來比別人敏銳得多腦筋一轉自然想到應該是沈星河閉上眼前曾跟她說了什麼。
他哂笑,“她需要一個老公,她肚子裏的孩子需要一個父親,這就是我當時的想法。”
慕雪點點頭,她明白在沈星河因為他遭遇了那樣的事後,他的餘生和生命都隻為沈星河了。
又靜了。
久久,雷厲風見她深深低著頭,遲疑地出聲,“你,沒有別的要問了嗎?”
比如,問他現在。她已經知道了他和沈星河不是那樣的關係了不是嗎?
慕雪看著他,搖頭,不想問,不敢問,在她還沒重拾勇氣以前。
黑眸裏閃過一抹濃濃的失落,一陣涼風襲來,他起身,“下去吧。”
她不問代表她還是堅持不會再給他機會重新開始,再一次證明,她說不愛了是真的不愛了。
是他,親手葬送了這份愛。
慕雪呐呐地跟在身後走,他送她回到房子,進臥室看了眼兩個熟睡的孩子,才走出來道,“你留下來陪孩子,我去醫院。”
“衣櫥裏的衣服……”慕雪遲疑地問,因為就在她打開衣櫥拿揚揚的衣服的時候她發現他特地為她置辦的衣服全都消失得不露痕跡。那是那一次她在這裏過第一夜後他就讓晶晶為她置辦了衣服牙刷等生活用品,隻是剛才在打開的時候麵對的是清一色的男性衣服和兒子的,她的心還是有些在意。
“你的衣服我讓晶晶收拾到‘楓雪’了。”雷厲風淡淡地說。
慕雪心裏頭悶悶的,收拾到‘楓雪’,他騙人,楓雪裏的衣服根本不是這裏的,他當她是瞎子嗎!
原來他早已打算好了從這裏開始清除她的痕跡,她還記得那天拜訪那個種花的女人所說的話,他會試著死心,他還說其實要討厭起她來一點都不難。
事已至此,那就死心,那就討厭吧。
慕雪轉身回了臥室,有些賭氣的成分存在。
雷厲風深邃的目光無比眷戀地望著她的背影,她的衣服之所以收拾得一幹二淨隻是不想讓她再生氣,生氣自己還在不停給她造成困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