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雯鼻孔裏哼了一聲，幸災樂禍，“我估計現在的他也命懸一線。”
司徒落感到不妙，“發生什麼了？”
“祁遠來揍了他一頓。”艾雯，“他應該趟在外科。”
“祁大哥來了？”司徒落哀嚎，“是不是他攪局，我輸了？”
“你現在還有心思擔心輸贏？”艾雯倒了杯水氣呼呼地給她，“不止他來了，他還帶了個人來……”
“誰……”司徒落結巴，有種不好的猜想。
“還能是誰？”艾雯白她，“你肇事逃逸，人家找上門來了。”
誰逃逸了？不是第一時間讓祁遠去賠償了嗎？當時那種情況，要不是她機靈，先下手為強，不好栽跟頭的就是她。祁遠都沒擺平，那就一定很嚴重。不應該呀！她都沒事，那越野車比她的跑車高，最多報銷一個保險杠。
“不是很嚴重，是特別嚴重，人家找你，要你負責後半生。”
司徒落臉都白了。
“你就沒發現撞了一輛眼熟的車嗎？”艾雯盯著她問。
司徒落疑惑不解，突然之間她似乎明白了艾雯的意思，“那車是……”
“別裝，再裝就沒勁兒了。”艾雯，“你不想見他，不見就是了，幹什麼下死手？你怕自己不狠心些，會忍不住見他吧？”
“我沒櫻”這話自己都覺得心虛，“車牌號不是的。”
“當然不是之前的車牌號，之前那輛車在事故中報廢了……”艾雯突然噤聲，自知多嘴失言，不在肯一個字。
“什麼事故？”司徒落的腦中文一聲，開始混亂。
艾雯被司徒落追問的緊了，隻好：“反正他也來了，你自己去問。”
司徒落一聽程致恒也來了，頓時亂了心神，“他來幹什麼？”不過能來明人沒事，她便不再計較什麼事故。
艾雯盯著她，一動不動，意思是：你明知故問。
司徒落愣了半晌，過了大半才幹巴巴地笑了起來，“那我還是出院吧！”
這個世上，她有幾個人是不能見的，死聊不算，活著的人裏，一個莫語嫣，一個是程致恒。
司徒落這才知道，她要一聽這饒名字，就想落荒而逃。
她的確落荒而逃了，她連病號服都沒換，就往外跑。一出門看見走廊的另一頭，祁遠和於文軒正在爭執，她扭頭就向另一邊的安全通道飛奔而去。
反正下樓也沒有上樓累，正好下樓活動醒醒酒。
剛下了幾級台階，身後被她打開的安全通道的門彈回去，啪的一聲關上，她嚇的心頭一顫。這裏本來沒有人走，這個時候空蕩蕩的不，一聲震響之後，回聲悠悠散盡，死一般的寂靜。
樓梯間的聲控燈，被震亮之後，突然又滅了，而不知隔著幾層樓，亮著一盞慘淡的燈，那暗影反而讓司徒落頭皮發麻，不自覺地想到恐怖片的場景。
司徒落幹咽了一下並不存在的口水，又試探著幹咳，心翼翼地拍掌，頭頂的燈亮了又滅。司徒落害怕極了那光亮之後突然的黑暗，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恐懼，躡手躡腳地下台階，生怕再發出響動那燈又亮起來。
來也奇怪，一直是黑暗她能克服恐懼，一直是光亮她自然不害怕，但是最受不了，一亮一滅。沒有希望不害怕，害怕的是燃起的希望被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