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思妻如狂的靳雲渚打了個噴嚏,並且連夜訂了一大堆家具送往療養院。
傅子白第二天一大清早看到清一色的進口家具,差點沒有昏過去。
“你家那位是要把這療養院改造成度假村麼?瞧瞧瞧瞧,這點東西少說也要百來萬吧?”
官佩瑜則一手拿著蘋果啃,一手扶著腰,目光淡淡從家具上略過。
“既來之則安之,我沒這麼嬌貴,這些東西我不需要,你們退回去吧。”
“可是夫人,這是靳先生托付給我們的。”負責人一臉為難。
“那就隨便找個地方放著,倉庫也行,反正我這兒用不著。”官佩瑜說著扶著走回房間,傅子白卻甚覺可惜。
“反正都送過來了,送來送去也要錢,不如就放著吧,你睡著也舒服點。”
“我今天要是收了這對家具,明天裝修大隊就應該來了。”官佩瑜揉了揉因懷孕而有些浮腫的小腿,語氣甜軟中帶著幾分嬌嗔,“男人啊,都是會得寸進尺的。”
“精辟!換做容烈那廝肯定也是這副德性!”
另一邊同樣思妻如狂的容烈也打了個噴嚏,繼續想著事情解決之後要帶老婆兒子好好去度個假。
早飯過後,傅子白照常往葉信琦的房間溜達過去,眼下那貨是最大的突破口,就算她再怎麼不招他待見,救命恩人的麵子應該有吧?
還沒走到葉信琦房門口,兜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手機鈴聲在安靜的走廊上顯得格外突兀,病房裏的人應該也聽到了……
傅子白暗歎一句失策,一邊接起電話一邊往回走。
“媽媽,這麼早打我電話有事嗎?”
“子白啊,我把你後來發給我的那份藥品檢測結果報告給杜醫生看了,他猜測容烈可能患有偏執性精神障礙,這類人在特定條件下是有攻擊性的。你還是住到媽媽這兒來吧,媽媽也可以安排你住最好的醫院,你要出國都沒問題。”
傅子白揉了揉眉心。
雖然一大清早聽到母親大人的問候她很欣慰,但是這三句不離分手也是讓人頭疼。
羅敷夫人的擔憂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她始終堅信,容烈是不會傷害她的。
“媽請您相信我,容烈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的,他的情況我早就知道了,我……”
“你早就知道了?”電話那頭的聲音立馬拔高了一個八度,“那你還一直跟在他身邊,看著他打人?”
傅子白深吸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母親的質問,她想到的是卻是另一個問題。
“媽,你現在還恨著爸爸嗎?”
羅敷夫人被問得一愣。
“媽,如果爸爸現在痛哭流涕跪在你麵前乞求原諒,你會不會有一點點動容?”
“他?那個自以為是的洋鬼子要痛哭流涕跪在我麵前?我才不會做這種春秋大夢,更何況就算他這麼做了,也沒有辦法減輕他以前的罪孽。”羅敷夫人冷冷地哼了一聲,“你為什麼忽然問這個?我現在說的是你和容烈的事情。”
“我隻是覺得,很多事情一旦做了,就很難再有回頭的餘地了。爸爸一直在後悔當年對你這麼粗暴專製,如果他好好對你,也許結果會不一樣。而我跟容烈的關係亦是如此,如果我為了個人安危一走了之,我的餘生都將為此感到愧疚遺憾,奧斯卡也會一輩子都埋怨我。所以我必須留下,媽媽,這件事情,我沒有其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