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樂詠從公冶宏揚的身上恨恨收回目光,然後對著劉淼強笑了笑。在這一刻,段樂詠感覺很尷尬啊!而且,這事被宗門知曉了,皇極壇壇主的位子肯定保不住了,如果被老祖一怒而製裁,把自己囚禁或發配,那些新納的妾還不知道要便宜誰……
段樂詠想著想著,越來越害怕,麵色也越來越蒼白。
“段前輩!”劉淼恭敬的抱拳行禮,“我們的切磋比試,真是精彩啊!”
段樂詠麵色一變,低聲喝問道:“你究竟想要怎樣?”
劉淼知道段樂詠要發飆了,攤開手笑道:“你我之間隻是一個場麵比較大的比試,而且平分秋色、不分仲伯。”
段樂詠的麵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但依舊有氣無力、灰心喪氣,感覺明會一片灰暗。
劉淼又笑著道:“我們的比試結果,如果讓宗門知道,恐怕會被某些人歪曲,這就對您很不利了。所以,這是最好不要讓外人知道。”
段樂詠抬頭,脫口就道:“我也想這樣啊……”到這裏趕緊住口,艱難的苦笑。
“那就想辦法瞞著啊!”劉淼非常體貼的低聲道。
段樂詠本不想這樣與外人“勾連”,但是,凶險萬分的前途,又讓段樂詠患得患失起來,好不容易鎮定了心神之後,段樂詠左右看了看,低聲對劉淼問道:“你不要試圖離間我對宗門的忠誠(本來想問如何隱瞞)。”
劉淼立刻很是責怪的看了段樂詠一眼,不悅的道:“我對宗門一片赤誠,哪裏來的‘離間’一?”
段樂詠這才半信半疑的放下心中的不安,低聲道:“我們比試的結果,有些太出人意外,萬一老祖以及長老們知道了,肯定會對我不滿,所以這事必須要隱瞞。”
劉淼對段樂詠使了一個眼色,又對身後指了指,用傳音入密道:“鍾書和黃璽冰二人,一個比較‘活潑’、一個比較‘正直’,還請段前輩告知他二人,這次隻是和諧的比賽,並非生死相搏,不要亂發‘謠言’。”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至於如何讓他二人心悅誠服,就要看段前輩如何勸了。”
段樂詠看了一眼劉淼,心中忍不住一聲歎息,竟然要學那奸詐人一樣行賄……
顏麵無存啊!
段樂詠一邊歎息、惋惜,一邊伸手在乾坤袋裏的摸摸掏掏,看用什麼法寶賄賂黃、鍾這兩個人才行……
劉淼知道段樂詠心中的難處,但是,送禮這事要恰到好處,做好了,送一坨泥巴也能達到目的,做不好,就算是送滿城的靈石,也會壞事,所以劉淼很貼心的道:“他二人之中,黃璽冰醉心道法,如果段前輩能授以絕技,他肯定不會拒絕。”停頓了一下,又低聲道:“而鍾書一直對老祖心懷愧疚,如果你對他保證,隻要有機會,就一定在老祖麵前多多美言幾句。我相信鍾書必然不會胡亂造謠。”
段樂詠欣喜地看著劉淼,低聲道:“如果是這樣,我可以送黃璽冰一柄上品靈劍,至於鍾書……”慢慢的,段樂詠變得為難起來了。
“段前輩,你有什麼為難的?”劉淼好奇的問道。
“老祖已經很多年不問世事了,宗門之事大多由大長老潘碧野一言而決。”段樂詠為難的歎息道:“我身在蠻荒偏遠之地,又如何能麵見老祖?就算見了老祖,又如何敢隨意亂?”
“這事為難又有何妨?”劉淼很是貼心的道:“段前輩先編一個善意的謊言讓鍾書安心,讓他不至於為了丁點功勞而胡亂攀咬,待日後段前輩有幸覲見老祖了,哄得老祖開心的時候,再稟告鍾書之事即可。”
“但是……我很難見到老祖啊?而且,我與老祖並無私交,又如何能讓他開心?”段樂詠是一個正直的人,話的時候沒有經過腦子,然後飛快的完了之後,又開始後悔起來,目光閃爍不好意思和劉淼對視。
“所以,你要先編一個善意的謊言啊!”劉淼很溫和的笑道:“鍾前輩對當年的事一直充滿了愧疚,難道你就願意看著他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活在‘愧疚’之中?”停頓了一下,又很鄭重的道:“助人為樂乃快樂之本,段前輩既幫了別人,又可以使自己不至於被宗門誤會,何樂而不為呢?”
遠處,鍾書獨自坐在一塊石頭上,一邊盤算著心事、一邊不時地發出了“嘿嘿”陰笑聲,稍後這幾日,要找一個最合適的機會,把皇極壇喪權辱門的事情擴散出去,隻有這樣,宗門的長老們,才會再次注意到自己,若是傳到了老祖的耳朵裏,不定就可以解除七日飛到之苦了……
段樂詠一抬頭,看到鍾書滿臉都是傻笑,忍不住點了點頭,歎息道:“鍾統領果然是心魔纏身,真是苦了他了。”隨後心中的意念很快就變得堅定起來,道:“雖然我哄騙他人,總是不對的,但是,事有可為也有不可為,我不能看著鍾統領總是活在過去。”停頓了一下,又對劉淼很抱歉的道:“之前,我依仗人多勢眾氣勢洶洶而來,想要對付友這樣正直的人,沒想到學藝不精反倒全軍覆沒,實在是狂妄白癡之極。”到這裏,又站起來,對著劉淼深深彎腰行了一禮,被劉淼趕緊攔住後,又誠懇的道:“友不計前嫌,不但沒有傷我一人,還竭盡全力救助我門下眾人,我實在是感激不盡。”
“段前輩,必然是比試,就必然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況,你我無需放在心上。”劉淼扶著段樂詠(鍾書偶然看在眼裏,忍不住罵道:倆無恥狗賊),兩人就像幾十年後重逢的好友一樣緊緊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