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天陽一偏僻的小漁村中。
“唉!聽說了嗎?咋們天陽京城那方都變天了!”
“這麼大的事情,當然聽過了,你不會現在才知道吧?”
“那我還真不如你們耳聽目明啊,不瞞你們說,振遠將軍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他是冤枉的,那麼個堂堂正正的人,怎麼會說勾結外邦就勾結外邦不是,你們說是不是啊?”
“小李,你還真是不要臉,振遠將軍的事,你才多大點兒?”
“嘿嘿,不過皇後著實慘了些,據說因為妒忌害了長寧公主的母妃,現下已經被打入冷宮永世不得為妃了。”
“要我說,什麼不為妃,這樣的皇後早就該淩遲了,也不知道咋們皇上是怎麼想的。”
“欸?怎麼沒看見香夫人呢?他家男人今日又出去了嗎?平日裏她不是最愛聽這些事兒的嗎?”
“對啊!剛才好像還在這裏,現下應該是回去了吧,畢竟她那姐姐才懷上兩三月,有時間肯定要回去照看著啊,怎麼會一直和我們在這裏說話呢。”
“要說起來,他們這一大家子人還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模樣一個賽一個美,怎麼會就在我們這個小漁村來落腳呢?”
“或許是神仙也不一定啊!”
“是嗎?”
“瞧你那樣!是不是也不幹你的事!哈哈哈哈哈哈!”
………………
………………
香茹挎著竹簍回了院子。
院門牌匾上赫然寫著蕭府兩個大字。
莫言腹部微微隆起,正坐在院子中央的長椅上看著一本頗為有趣的話本,見香茹進門,這才揚起嘴角,道:“怎麼?今日這麼早就回來了?不去海邊聽那些三姑六嬸們說話了?”
香茹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快步走到莫言身側,道:“不聽了,左不過和姐夫預計的差不多,隻是看現在京城的情況,怕是不知道最後那位置應該落在誰的手上了。”
莫言道:“或許也和你姐夫所想不差,今日你既然回來的早,不妨去廚房幫襯下你姐夫,我怕他又將房子燒了。”
香茹臉都白了。
自從莫言有了身子,楚易寒不知道就哪根筋不對勁,一定要親自下廚,用秦秋私下的話來說:“也不知道姐夫當廚房是做飯的地方,還是煉丹房,每次隻要進去,必將生靈塗炭。”
果然,當香茹急急忙忙到了廚房的時候,一股焦糖味道迎麵而來,越來越盛,不等她掀開鍋蓋,可見的濃煙已經汩汩上升。
香茹驚吼道:“姐夫!你快躲開!”
楚易寒一身的粗布麻衣,黑著臉還正往灶台裏填柴,聽見香茹驚叫,這才抬起頭,又見濃煙滾滾,趕忙舀起一壺水酒往鍋裏倒。
滋的一聲,濃煙更甚,兩人趕忙朝廚房外躲去。
香茹道:“若是姐夫真的想讓姐姐安好胎,就別再下廚了,你瞧著每次姐夫做的飯菜,真是狗都不吃,姐姐還硬要吃下去,你這不是為難姐姐和我還未出生的侄兒嗎?”
楚易寒臉花的像個唱戲的,聽了香茹這樣的話,不願了。
“親自下廚不好嗎?這是心意,一次不行,多兩次不就可以了嗎?再說,本……本姐夫做的東西有那麼難吃嗎?瞧你現在這個沒大沒小的樣!就該讓秦秋好好收拾你才行。”
香茹道:“怎麼說你,反而又說到我身上來了?姐夫你說說,這廚房你都燒了多少次了?咋們現在漂泊在外,哪有那麼多銀子讓你燒啊!”
秦秋火急火燎的跑來,身上還扛著一根魚竿,手上拎著一條鮮活的魚,見兩人吵吵,趕忙道:“誒誒誒!別鬧騰啊!這廚房燒了,補上就是,沒那麼嚴重!”
莫言聞聲也緩緩的走到了廚房旁,道:“大老遠就聽見你們兩的聲音了,這廚房不還沒燒呢?再說,就算燒了,你姐夫也有銀子……”
楚易寒一頓,莫言怎麼知道他還有銀子?
香茹心中憋屈,見了莫言又擔心她還有身子,便悻悻然的閉了口,瞥眼瞧見秦秋在一旁哈哈,兩步上前,拉著秦秋的耳朵牽去別處教訓一頓去了。
莫言拿著帕子替楚易寒擦拭臉上的汙漬,念叨:“說吧,後院下麵那個密室裏的銀子,是哪裏來的?”
楚易寒道:“那……恩……瞞不過夫人,不過是早些年隨便收的一些碎銀罷了。”
莫言道:“碎銀?碎銀現在也生的成銀票的模樣了?那幾大箱子透出的脂粉氣,你覺得我會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你啊!就知道你這樣腹黑慣了的人,怎麼能放任那麼多銀票付之一炬。”
楚易寒道:“夫人耳聰目明,為夫不也是為了咋們的孩子多想想啊,總不能讓他一出生就挨餓受凍吧?有銀子就可以多開兩家鋪子,到時候交給孩子吃住不愁,我再陪你到處走走。多好。”
莫言輕輕一笑:“你總是計劃的周密。”
楚易寒道:“那是!既然今日夫人心情好,不若再嚐嚐為夫的手藝?我保證這次比上次的更好吃!”
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