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來到阿富汗的第五,大地撕裂,滿目瘡痍。
戰爭在持續,衝突不斷升級,耳邊回蕩的槍聲未曾停止,我看著眼前殘破不全的屍體默然無語。
我大口吸吮著手裏的香煙,似乎隻有尼古丁才能平複我心中的悲傷,風沙遮蔽雙眼,混合著泥土和油彩的眼淚在臉上留下道道痕跡。
不知道是迷了眼還是哭出了淚,我看著帕克被機槍打爛的腦袋,艾力克被地雷炸碎的雙腿,還有那些不知名的大兵慘不忍睹的死狀,不禁抹了把臉上的濕潤。
這該死的風沙!
還有……這該死的戰爭!
帕克和艾力克是跟著我一起來到戰場的兄弟,我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代號幽靈,來自複仇者雇傭軍。
我帶領的這支隊一共八個人都是新兵,這是我們到達阿富汗之後接到的第一個任務,護送幾名戰地記者從喀布爾到坎大哈美軍基地。
我本以為這是個非常輕鬆的任務,因為除了我的隊之外還有北方聯盟派出護送的幾十名士兵,而且塔利班極端分子已經在一個星期前撤出了這片區域。
可萬萬沒想到,敵人的殘餘勢力依舊活躍,我們遭遇了伊撕蘭聖戰者武裝的襲擊。
狡猾的敵人在我們必經的公路上埋設了地雷,意圖截殺我們。
其實,當車隊行駛到這片區域的時候,我便有種不祥的預感,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那是一種對危險的感知,是無數次生死之間磨煉出來的恐怖直覺。
可惜我的直覺依舊遲了一步,正當我準備叫停車隊的時候,走在最前麵的裝甲車突然騰起一團火光。
緊接著巨大的爆炸聲震耳欲聾,洶湧的氣浪卷起漫黃沙蜂擁而來,巨大的衝擊力幾乎將我們的車子掀翻,而那輛觸動地雷的裝甲車直接被炸上了,騰起數米之高,翻滾著墜落而下,燃起熊熊大火,裏麵的駕駛員和五名士兵頃刻間屍骨無存。
眼前的地麵炸出一個深達兩米的彈坑,我第一個在爆炸後反應過來,一邊大喊著敵襲一邊飛身跳下汽車,雙手抱著110狙擊步槍,就地翻滾到路邊的岩石後麵。
我的部下雖然是新兵但經過了殘酷的訓練,完全有能力應對這種突發情況,而北方聯盟的士兵是在戰火中成長起來的戰士,雖反應慢了點,但戰場經驗豐富,明白接下來要麵對什麼,紛紛尋找掩體躲避。
情況和我料想的一樣,爆炸硝煙還未散去,一群包著白頭巾的武裝分子從左側山坡的裸岩後麵衝出,我剛剛探頭便看到一枚RPG火箭彈帶著尾焰劃過一道弧線呼嘯而來。
“RPG……”我怒吼一聲,甩手便是一槍。
不到150米的距離,扛著火箭發射器的家夥被我的子彈貫穿頭顱,可那枚火箭彈已然到了近前,我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像上帝祈禱打偏一點。
隨著一聲巨響,大片黃沙包裹著碎石從而降,幾乎將我活埋。
也許是上帝聽到了我的祈禱,火箭彈在五米之外爆炸,我張嘴吐出嘴裏的沙土,活動了一下四肢,感覺身體還好沒有受傷。
可當我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兩名北方聯盟士兵被炸翻在地,其中一個隻剩下半截身子,另一個還沒死滿臉是血伸著手似乎是在呼救,隻是手伸到一半便無力的垂下。
便在這時,槍聲如爆豆一般響起,那些悍不畏死的聖戰者衝了過來。
帕克是個勇敢的孩子,他是隊的突擊手,便第一個迎了上去。
我看到他第一槍便放倒了一個敵人,隨後縱身跳入壕溝,隨即便被上百發子彈壓製在溝裏抬不起頭。
我對著無線電大吼道:“掩護他,掩護他”。隨即扭頭看到身後五十米外的製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