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治子出劍了。
除了那些無雙強者,已經沒有人可以逼他出劍。
就連之前斬斷血刀教的船隻,他隻是揮一揮衣袖,帶走無數片雲彩,化為刀刃,全憑內力向海麵斬去。
如今他在蒼穹之上盡現鋒芒。
那麼這四周無數阻止眾人前行的逆波之流,莫非是孫霸先的真氣?
忽然,遠在蒼穹之上,原本暗沉無比的空,多出了一道光線透射,隻見亮光愈來愈多分裂昏暗的蒼穹,數十道劈向大海深處的閃電失去了亮澤。
一束束的光亮剛剛碰及閃電,瞬間斬碎成粉末,化作一團團飄零的金縷。
而此時,在那最中心的位置,有一道劍光。
這道劍光順著閃電爆破的聚集處而下。
沒有人能看得出來這是歐治子的劍意。
因為這一劍實在太隨意,就像把一個大白菜丟過去一樣。
逆波卻遇之而散。
在劍光掠過之地,攜帶著金波而下。其餘的光線更是透不過去。
劍光繼續向下。
他要破海。
千裏煙波。
一劍而下。
哢擦的一聲,海浪濤起數十之丈。活脫一頭餓虎般咆哮。
在被晶輝灑滿的海麵上此時居然是破開了口子。
他用自己的劍強行斬開了孫霸先的真氣。豈不是明他的內功已經遠比孫霸先要渾厚?
郭關看著不出話來,憎會更是不敢話,許多在場的大人物不約而同默默看著。
他們都知道歐治子不但是要斬斷這強大氣波走向劍塚,更是要告訴下人他歐治子如今究竟是到達了何種可怕的實力。
這是何等的囂張!何等的自信!
如果劍塚外的逆波是孫霸先阻止世人進入劍塚的戒備,那麼這種強硬的破除顯得何其之無禮。但歐治子向來不做常理之事,不走尋常之路,他獨立成學,他沒有師門,就連他走路的姿勢都和旁人不一樣。
在眾人眼中,歐治子人不是尋常之人,劍自然也不是尋常之劍,隻見他的劍已經越來越深入海麵。
海麵之上的裂口越來越大,海麵上流淌的無數晶輝在那裏彙集,形成一條蜿蜒的曲線。好似是通向神域的金光大道。
龐然大物,轟然而起。
郭關背著兄弟的遺體劃過水波,向外走去。
場間的大人物沒有誰在意海麵上一個黑點又在快速移動,在海麵上倒影出他吃力又有些笨拙的影子。自然沒有看見他臉上的苦笑。
劍塚現世,本來是人間盛世。
但是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場間一些人物的歡呼聲,一陣一陣的高潮。
地之間颶風停止。
當郭關繼續前進之時,依舊沒有回頭。他臉上的苦澀漸漸地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懷想。有些凝固,有些生硬。
不是不喜歡回頭,而是不喜歡走回頭路。
正如此刻內心湧現出的某種想法。
他有些高興,有些遺憾。
高興的是親身經曆這難得盛事,遺憾的是他畢竟不能和這些大人物平起平坐。
如果他可以早生一百年該有多好?
那時候青國與血族還處於戰爭中,那時候他可以和與他同一起的青年求學,對於軍事的造詣,或者一些其他的。
總之,現在,還是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劍塚出世,這些大人物必然會互相爭鬥。然後或者每個人手裏都有一把劍,或者會死傷很多人,或者會如何,都是一些重複再重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