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地,連續幾的下雨,讓人很不適應今日的氣。
城北鬧街,可能是因為氣好的緣故,總算對得起它的名字,街上商販齊張,行人湧湧,車水馬龍緩行於街道,同樣街上也多出了許多背劍的行客。
益中堂門外站了個背劍的中年男子,滿臉蒼桑的臉上一雙淩厲的眼睛四處揣望。
一手瘋狂彈打著算盤,一手則拿毛筆疾速遊寫著賬本的老掌櫃用眼睛閑暇之餘斜視了一眼陳臻,輕言問道“閣下有何貴幹啊!”
修為至真宗半步真祖的陳臻此刻竟端立,伸出兩臂抱拳於前,上身輕微彎曲,整套動作嚴肅,充滿了尊敬之意,沉頭道“晚輩蒼劍山陳臻拜過孟老前輩!”
老掌櫃這次連眼神也沒瞄下,臉上更是沒什麼好臉色,“請回吧!我幫不了你!”
陳臻聽到此言就立馬急了,幾個箭步便踏到老掌櫃麵前,再次恭敬的抱拳鞠躬,臉上的蒼桑皺成一團,“孟老前輩乃現世東洲第一神醫慈山善益真祖,難道連你也治不了我徒兒嗎?”
老掌櫃體滲綠霧,但始終沒有正臉看向麵前這位屈尊的中年男子,冷冷地道“不是病怎麼治,話我憑什麼給你徒弟治病?”
似乎聽出老掌櫃話下貓膩,陳臻熟練的單膝跪地,壯實的身軀十分引人注目,店裏的夥計興財驚訝的看著這位背劍的壯漢對掌櫃的過分尊敬,門外也駐足了幾位路過的行人,表情和興才幾乎一致。
陳臻再次舉手抱拳,沉頭喝道“陳臻先替徒兒謝過孟老前輩!”
老掌櫃終於停下忙碌的雙手,這次正眼看著前麵半跪的男子,搖頭調侃,“跪得那麼幹脆,沒少跪吧!做師傅做到你這麼舔也是個境界,起身!屋裏。”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裏屋走,走在前頭的老掌櫃還甩了下手,示意夥計興才且茶。
兩位人在二樓的一個雅閣對望相坐,從雅閣窗往下看可以看到街上的行人。
冷寂半會,陳臻似乎總是急性子的先打破沉靜,但還未道出口就被老掌櫃打斷。
“好了,好了,你這三年來到處折騰,整個大淵國修真的那個不知道你那寶貝徒兒的事了,傾事就免了吧。”老掌櫃完捋了下羊須,神色喜意卻帶些嘲諷。
陳臻捉了捉臉上的老肉,不知該什麼隻能扭曲著臉苦笑一下。
這時店裏的夥計興才托著放有壺和杯的茶幾緩緩上前蹲下,但沒等他放下來,老掌櫃便讓其換成了酒。
現在方才白日就要入醉?一臉疑問的陳臻沒有過多的問,隻是靜靜的看著對麵枯瘦的老者。
而老掌櫃十分識趣,兩人仿佛是相識已久的知己,捋了下羊須又笑了笑,“酒能醉人意,但不能醉人心,我治病向來用心治,不打緊!不打緊!”
興才提來兩壺酒和兩個清碗,酒未開封就已溢出鬱人的酒香,讓人昏昏垂涎。
將酒倒入清碗之中,濁白色的酒體如同流動的溫玉,極為迷人。
整個閣樓都飄逸著濃鬱的酒曲香,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焦米香味,對於好酒之人來,這焦米香可不比嬌豔女人的脂香遜色幾分,一些酒鬼認為甚至更誘人!
老掌櫃拿起盛滿香釀的清碗,麵容欣悅,得意道“此米酒名為鳳仙酒,曾與此城同名,據是曾經鳳山飛升的那位仙人就是喝了此種酒才渡劫成功,羽化飛升。”
雖然陳臻已被酒香勾得昏昏垂涎,但酒雖好酒,此時的陳臻心依舊在徒兒的事上,根本無心飲酒,便焦急問道“孟老前輩我徒兒到底能不能治?這三年我到處奔波,四處碰壁,你就別賣關子了。”
老掌櫃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清碗,長舒一口氣,大喝一聲好酒!豎起了兩根手指伸向陳臻。
“兩件事,第一!我要一壇金靈峰珍酒‘夢璃’,而且還要十歲之前的沉釀。第二!在這次真祖誕中救一條龍。”
一臉震驚的陳臻,口齒吞吐道“夢……夢璃!金靈峰酒俊真人到現在也才釀了十四壇,且已列入金瑤樓中,這……”
傳聞金靈峰有一樓,名曰金瑤樓,誌在收錄東洲各地奇珍異寶,並將下珍寶分為甲至癸級,其中癸級珍寶為最平凡,往上則越稀有珍貴。
其中珍酒夢璃更是為乙級珍品中排名第三,是金靈峰酒俊真人為愛女出生而釀,且愛女每大一歲便多釀一壇,據東洲第一釀酒師酒俊真祖親口所述,夢璃乃是他畢生的巔峰之作。
老掌櫃將清碗倒滿酒,又是一飲而盡,又長舒一口氣,幹瘦的臉也泛紅了起來,“兩件事完成後,我用畢生所學醫治你那寶貝徒兒,但是這逆改命的譴則由你自己承擔,你可想清楚再答應。”
低頭沉思片會的陳臻抬起頭來,似乎已經決定了什麼,堅決道“第一件事沒問題,第二件事所的龍是指大淵國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