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曆表？”
唐瑾年點頭，“九年前你受傷了，因為我父親要殺了你，是我救了你，但是我不能讓你把你所知道的說出去，就洗了你的記憶。”
陸餘笙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洗了......洗了我的記憶？”她這些年也算是一直跟他們這種人打交道，見識過很多黑暗科技，甚至有人研究生化武器，九年前就有人能做到洗了人的記憶她是不信的。
唐瑾年唇角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自己跟自己在心裏打了場仗，既然說了就索性都告訴她，“當時的技術不是太過關，有兩種方案，一是讓你徹底失憶，什麼都不記得，但是對你腦神經影響非常大，第二種是篡改你的部分腦神經，讓你忘記一些事，但是醫生不能保證你會忘記什麼，無疑我是幸運的，你隻忘了那段過去。”
“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陸餘笙在他說的過程中已經努力讓自己盡量平複心情。
“你指的是什麼時候？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如果說了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我承認我的自私，但我的最初目的是為了救你。”
“你真的是為了救我嗎？”
唐瑾年蹙眉，眸中隱隱怒意，“你說什麼？”
陸餘笙冷冷道：“你這麼做隻是為了不讓我把你們家的那件事說出去而已。”
“那我大可以殺了你，沒必要這麼麻煩找人洗了你的記憶，你可以否認我做的任何事，但你不能否認我愛你。”
陸餘笙怎麼會不知道，他一直愛她，隻是他們的愛裏摻雜了太多東西，早就回不到過去了。
“當年的事......你那一槍是我打的吧？”
唐瑾年坐下，語氣中帶著回憶的氣息，“我之前跟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們真的是在雪地裏認識的，也是你救了我，當時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本來是去殺掉你的，丁文山剛剛得到的情報隻有你一個人看過，他自己都沒看過，你從小過目不忘，那時候親何況緊急，他隻能讓你背下來。”
“任務結束了，你們也被打散了，丁文山上報了組織說文件丟失，但是你知道全部內容，他所上報的人裏就有我們的人，我也是因此知道你的，我趕去殺你的路上被伏擊，是你救了我。”
陸餘笙腦海中像一幕幕電影閃過，記憶被他帶回到那個時候，“那場雪非常大，我跟隊伍走散了，在雪地裏看到一個受傷的人，我猜他是被這場戰爭波及到的無辜的人。”
唐瑾年聽著她說出當年的事，心中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有些往事他希望她能想起，因為那是他們最快樂的時光，可他又怕她記起，因為在快樂的背後，是無比痛苦的深淵，他們都曾掉下去過，命懸一線，至今傷口都在隱隱作痛。
“我救了他，那時候我很小，我以為自己要死在那片雪地了，可是遇見了他，我發現這個男孩什麼都會，在冰湖裏捕魚、在雪地裏搭了一間草屋，睡覺的時候把衣服都給我，像個大哥哥一樣，給了我軍旅生涯裏第一次溫暖，讓我想要活著走出，讓我想要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