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笑笑:“您不是也沒走嗎?我一個年青人,回去也沒事。”
聽小路這樣說,葉林腦子裏突發奇想,“年青人才有事呢,不小了啊,該找對象了。”
一句話把小路的臉說得像紅布一樣紅,他嘴唇動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葉林見狀也沒再說什麼,而是走到高君明的門前,用手敲了敲高君明的門,“老高,不早了,該下班了。”
高君明迎出身來,笑著說:“就走,就走。”
葉林說完,不等高君明出門,就徑直上了領導專用電梯,小路見葉林進了電梯,就按下1樓的按鈕。
走出集團大廈時,樓外燈火通明,奧迪A6早已停在樓前,見他出了樓門,司機從車上下來,站在車的傍邊,秘書小路快走幾步到車的左後方打開車門,等待葉林上車。葉林像往常一樣,抬腿正要上車,猛然間,他從車頂上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大廈對麵的路燈下站著,啊!?他一激靈,上車的那條腿立刻回歸原地,全身的血液瞬間湧上頭頂,是遙遠!她來了,她在這裏等他!此時,他有了一種站立不穩的感覺。
一整天都說可能有一個事情要發生,難道就是指的是這個事嗎?誰能想到是遙遠來了呢,這可真是太好太棒了!遙遠能主動到公司找他,需要多大的勇氣,下了多大的決心,同時也給了他多大一個麵子呀,還有什麼能比這事更能讓人激動和興奮?葉林覺得一股熱流湧上全身,不知不覺中,眼淚被逼出了眼框。此時,他心裏象刮起一股春風一般,幾天來的沮喪心情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那砰砰的心跳和兩眼的淚水。那淚水是葉林發自內心的、不由自主的情感流露,是葉林幹涸了二十多年後心靈的企盼。
開著車門的秘書小路和站在車旁的司機看著突然淚眼婆娑的葉林,驚奇的目瞪口呆,他倆互相看著,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慌亂中他們順著葉林的目光看過去,一位美麗的姑娘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認得這個姑娘,這不是省立醫院的遙主任嗎?她怎麼在這兒?此時,他們不敢說話,不敢呼吸,甚至連動也不敢動一下,隻是呆呆地看著滿臉淚水的葉林。
明亮柔和的燈光下,遙遠顯得那麼美麗,窈窕動人,那欣長柔美的身姿,優雅迷人的風度,尤其是那一頭烏亮的秀發,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站在燈光下,如同象牙雕刻的女神,美麗、大方、端莊、溫柔、恬靜,無一不使人深深崇拜。
橘黃明亮的光線下,葉林非常清楚地看到遙遠的眼裏有一層亮晶晶的東西,那也是眼淚吧,除此之外,他還看到她表情裏的哀怨、嗔怪、嬌羞和執著。
還等什麼?再等他就是全世界最傻最傻的傻瓜!葉林從驚異中醒了過來,一看,小路和司機都在,他猛烈地揮揮手,急不可耐地對他倆說:“你們站在這裏幹什麼?快上車,趕緊走!”
小路和司機逃一樣的飛身上了車,在轟鳴的馬達聲中,奧迪車全身一震,加速衝了出去。
辦公大廈前隻剩下葉林和遙遠兩個人了,樓前的燈光將他倆照的清晰無比,葉林迎著燈光朝遙遠看著,遙遠低垂著眼簾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他突然明白過來,加速緊跑幾步,向遙遠衝過去。
夜,美麗的夜,溫馨的夜,此時此刻靜極了……
半年以後,省人大召開會議,葉林當選東江省副省長,他美麗的妻子接替吳娜成為省立醫院的副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