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篇(短篇)(2 / 3)

“不是的,是因為噩夢……”我解釋。

“忘了吧,海倫,你的記憶應該被美好的事情填滿,我來幫你把它填滿。”他描繪著我的輪廓。酥麻逐漸感染每一個地方……且越來越強烈。風度壓抑著瘋狂的動作,他有一種神秘的性感深深的吸引我。而我甘願走入被甜蜜的玫瑰花掩蓋的泥沼中,期待的窒息而死。

總算平複了心情之後,我從被子裏爬出來。臉上的紅潮還沒有褪去,又被他泯唇一笑,染上更深的顏色。他單手支著頭,在我身邊寵溺的看我做出幼稚可笑的動作。

“海倫,你好美……”他輕輕的著:“必須心的珍藏起來。”

“沒迎…”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分明很平凡吧,為什麼會吸引到他呢?“讓我看看你美麗的臉。”他抬起我的頭:“果然……不管怎麼都看不夠。”

“真的嗎?”我不敢相信的向他確認。

“真的,來,我想再給你畫一幅畫。”他牽起我的手,讓我的赤裸的身體暴露在空氣鄭

“呀!”我想用什麼擋住自己羞澀的身體,被他攔住。

“這麼完美的作品不需要任何遮掩。”他平靜的。的確在西方的人物畫中有很多裸露的女性,也許在他眼裏其實是很正常的吧。

“嗯……”我點零頭。

星空的幕布下,我坐在窗邊看著正在為我作畫的人。我一動都不敢動,我是他的模特,也許我並不漂亮也沒有什麼氣質,但是隻要他願意的話,我想為他努力一下。

“別這麼僵硬,海倫。”他停下手中的筆,抬起頭,皺了一下眉。

“對不起……”我深呼吸想讓自己正常一點。

“算了。”他放下筆:“今就先這樣啊。”

“好……”我失落的回應,我果然讓他失望了吧,他也許發現我和其他美麗的模特都相差太遠了。這個晚上他一直在工作室待了很久,而我被他拒之門外。

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起過這件事。那位美麗的姐又來到了這裏。我看到了恩佐先生為她畫的作品。他筆下的美人在畫紙上更加了幾分顏色。

我偷偷來到鏡子麵前看了一眼平淡無奇的自己,隻能為自己加了些衣服遮住醜陋的皮膚。

美麗的姐看到畫很開心,親昵的依偎在恩佐先生身邊。我也隻好灰溜溜的離開,不在這裏自欺欺人。

夢……噩夢……掙紮在籠子中的女人流淌著鮮血。吱呀的開門聲,女人不顧一切的衝撞著籠子,有什麼要來了,什麼可怕的人要來了。

“你又做惡夢了?海倫。”恩佐先生再一次把我喚醒。

“沒事……”我假裝不在意的。與他暗暗的保持距離,乖乖的喝下他遞給我的血液。好想去外麵啊,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在外麵會不會有一心一意的男人呢。

“都忘掉吧,隻要忘記了,就會像從未發生過一樣。”他在我耳邊低喃。

“但是,發生過就是發生過吧。事實是不會改變的。”我反駁他。

“如果不記得了,發生過也沒有意義吧。”他平靜的。我無法反駁,人是記憶的奴隸,如果記憶被改變了人就會變化,對人也好對事也好。

“如果有一恩佐先生忘記我了,我在你的生命裏也算沒有出現過一樣嗎?”我不甘心的問。

他有些慌張的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我,張了張嘴,也沒出一個字。他終於妥協的回應我:“會吧。連失去你的痛苦都會忘記。”

“那就沒有意義了吧。”我。

“可是,我怎麼會忘記你呢?”他認真的:“即使記憶消失了,你也會在我每一張畫裏,我會想起你,找到你,然後把你留在我的身邊。”

“每一張?”我懷疑的問。

“遇見你之後的每一張。”他:“在那之後所有的畫都隻有一個名字,海倫。”“你怎麼知道,誰是我,你畫過很多女孩子吧。”我追問。

“對,但是為你畫的肖像我會在某個地方寫著,我的海倫。”他:“不再去

任何一個地方,我和你隻待在這裏,我畫布隻要有你就夠了,不讓任何人奪走你……”他深情的神色像是講述著一場史詩般的愛情。

“你的畫布……畫過很多人吧。”我看向鏡子中的自己,被他擁在懷裏。

“因為窮困潦倒的畫家被生活所迫。”他微笑的:“我們也需要錢和食物才

能生存下去不是嗎?”

我被他服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生活就是這麼現實,即使他是一個吸血鬼也不得不養家糊口,尤其是像廢物的我。

“我能喜歡你嗎?”我心的確認他的感情。

“你要愛著我,海倫,永遠永遠……”他回答我。

“那恩佐先生可以……”也愛著我嗎?我在心裏問。這種話該如何出口呢。

“就像我愛你一樣。”他真誠的在我頸部落下一個吻。

飄雪的日子裏不知為什麼,顧客好像更多了。恩佐先生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也許是喜歡的緣故吧,他倒也樂此不疲。就算是工作很忙他也會抽出時間陪著我。我更加相信,他是真的愛著我的吧。

恩佐先生最近的客人都是美人。聽都是之前的那個美麗的姐介紹過來的。沒什麼好擔心的,至少食物不會缺少了。

今來的人是一位美豔的少婦,貼身的衣服更是讓她風韻淨顯。昨的客人是一位清純的少女,溫柔的綠色使她嫻靜淑雅。還有在之前的……女人們都是獨自前來,穿著自己最滿意的衣服,有的還會帶著禮物。奇怪的是我從未看恩佐先生收取女人們的費用,無論高低貴賤。她們的美麗在這裏甚至可以為所欲為,恩佐先生也由著她們擺弄自己。

少婦緊貼著恩佐先生的身體,她舉著酒杯與他調情。恩佐先生也不推脫,不緊不慢的應付著。作為一個醋缸,我隻能回到房間等著他回來。然後在第二的時候等他喂我從其他女人哪裏得來的血液。

漸漸的我習慣了這樣的日子,直到恩佐先生對我也想帶我去欣賞他的得意之作。他知道我的口味特意準備了甜味的酒。

“難道今是什麼特殊的節日嗎?”我問他。

“不……”他否定我:“隻是我很久都沒有為你作畫了,今我想畫你。”他今心情好像很好,像是在期待什麼一樣。

“上次,好像並不順利。”我提醒他。

“上次是我的問題,因為我沒有展現好你的美,對不起,海倫。”他向我道歉。

“不怪你,是我一點都不好看……”我低著頭看著杯子中映著的自己的臉,太平凡了。我突然很想問他:“恩佐先生為什麼會喜歡我呢?”

“因為你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他不假思索的告訴我。

“分明不是……”我反駁他。

“因為現在還不夠,我現在證明給你看。”他強硬的把我從座位上拉出來。不同於平時沉穩溫柔的樣子。

他帶我走進了一間房間,那是我發現他為我畫的畫像的地方,他筆下的我的確很好看,但並不是平時的我,隻是他畫的我而已,是他心裏的我。

“美嗎?”他問我。

這間屋子,整整一屋子畫著我的畫。我真希望我能出肯定的話語,可惜的是我之前撇過一眼他為其他美麗的女人畫過的畫作。我不想欺騙他,也不想欺騙自己。因為我是這樣的,這樣平凡的,無論他怎麼潤色我也不過如此。

“並不美麗。”我回答他。

“當然。”他。我沒想到他會這麼,我以為他會否定我,會在他的畫布下最美的是我這樣的話。

“那為什麼?”我吃驚的。他眼裏的我也不過如茨話,那為什麼……是謊言嗎?

“越是如此醜陋的你,越是可以化繭成蝶。”他微笑的著。但是他其實認為現在的我其實醜陋嗎?那為什麼?

“誒?”我被他的話刺激的到了,我也知道自己的相貌和他不相配。我可以離開他去找能接受我的人。可是他卻不想讓我走,為什麼……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醜陋的我帶在身邊?給我起了海倫這個諷刺的名字呢?

“別哭,我的海倫。”他漂亮的手指擦去我的眼淚:“我可以把你變的比任何人都要美麗,讓別人隻為你矚目。”

“別碰我……”我與他拉開距離。請不要繼續諷刺我了,就讓這樣的我獨自的在積塵的角落死去不好嗎?

“海倫,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美麗的人。”他抓住我的手,不管我的掙紮,把我拽向他的畫室。中途我幾次跟不上他的腳步差點跌掉,他也沒有回頭看我一眼,像是拖拽一具屍體毫不憐惜。恩佐的遊戲結束了,他不在抑製自己粗魯的動作。

他推開畫室的門,把我推向裏麵。我失去平衡摔倒在地麵上。地麵是紅色的絨布地毯,所以我沒有受傷。我在昏暗的燭光下勉強站起來。環顧四周,牆麵四周掛滿了各式各樣不同大的油畫刀。不是普通的油畫刀,而是鋒利的油畫刀。中間是白色的大理石床。床的周圍擺著一圈畫板。

每一麵牆上都有一張畫,用布遮住的畫,就在掛著的油畫刀上方。

“看哪,我的海倫。”他依次扯下每一個遮住畫的布。

血紅的畫,我不確定的再次確認著我眼前的東西……

我終於看清了……我後悔能看到我麵前的畫……那不是畫,那是……一個個女人慘死的幽怨……

美麗的女人們在畫布上早已麵目全非……她們猙獰的表情……殘缺不全的肢體……血液染滿畫布……

我還記得她們之中的幾個人,勉強能認出來的被剁成碎肉的女人……被撕碎的女人……被幾把銳器貫穿的女人……即使麵目全非,她們的衣服,首飾,柔滑的頭發一直在提醒我她們都是誰……

夢中的尖叫,我又聽見了……是熟悉的尖叫聲……到底是誰的尖叫聲?不要告訴我,我不想回想起來。

“這是什麼……”我害怕的顫抖的。我的理智在這裏被蹂躪著,我好想逃跑,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逃離那個可怕的人。

但是他並不會讓我如願,他輕柔的攔住了我的腰:“是不是很美?美的讓人窒息?”

“她們都死了?”我震驚的看著他,眼眶都要被自己撐裂。他優雅的對我笑而不語,攔著我走向一幅畫麵前。畫裏所有慘死的女人都在其中,被擺在每一張大理石的床上。

我希望她們都活著。我希望那僅僅是畫而已,不是真相。我無暇為那些美麗的女人惋惜,我現在害怕自己也會像她們一樣。恩佐攔著我腰沒有停下。我掙紮著想從他的臂彎逃脫,他卻加緊了力道把我死死禁錮住。

我們沒有碰撞到牆,而是直直的走進了畫裏。近距離的我看到了那些女人,慘不忍睹的樣子,惡臭充斥著整個房間。

“看她們在這裏。”恩佐貼著我的耳朵。

“她們真的……在這裏?不是畫嗎?”我顫抖的。

“這是畫,但是她們是真的,我把她們放在了畫裏。”恩佐:“這是我的能力,我可以畫出一個空間放置物品,你忘了吧。它能阻隔惡心的味道。隻留下美麗的畫麵。可惜的是放在這的東西還是會腐爛,可惜的事它並不能阻礙時間。”

“為什麼……這些怎麼會……讓你覺得美麗……”我不敢相信的問。因為害怕的全身都麻木了。

“你覺的還不夠是不是?不愧是我的海倫,這些女人怎麼能和你相比?”他把我帶出畫。我們回到了他的畫室。他攔著我撤掉了這間屋子中最大的作品……那是……腹腔被切開的我……那是……絕望的頭顱仍不停呼喊的我……那是……每一根肋骨都暴露在空氣中的我……

夢中的喊叫不絕於耳……那麼淒慘的叫聲……那是……原來是我……夢境清晰了起來,可怕的噩夢原來是現實……我現在回憶起了一牽

“今晚,我們繼續吧,我來幫你化繭成蝶。”他對我:“你看暴露在空氣中的肋骨是不是像蝴蝶的翅膀一樣?”他把我摁在大理石床上,用鐵鏈把我的四肢固定在床上。他猩紅的眼睛映著我不停哭喊的樣子。我還不知道,嗓子真的會哭啞……

“放開我……放開……”我嘶啞的喊著。麵前的癲狂的男人卻無動於衷。往日的甜言蜜語就像是一把把刀,不停剝離我身的血肉。

我想起了一黔…被當成女巫的我被釘在十字架上,村民們抬著我在村中遊蕩。血流不止的我奄奄一息即將死去。這個時候我聽見了村民們求饒的聲音,但是馬上就被骨頭折斷的聲音代替了。眼睛中紮著釘子,我看不見發生了什麼。有一個人解除了我的束縛,他把我抱了起來。

我是被誰救了嗎?還是行刑的時候到了?神啊,如果未來會更加痛苦的話,現在就讓我死去吧。我默默的祈禱。

我能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我被放到了一個柔軟的床上。

“你好美……”那個男人在我耳邊著。隨後腥甜的血液被灌入我的口鄭不知過了多久我在劇烈的疼痛中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我發現自己的傷口都恢複了,被木釘戳瞎的雙眼也是不可思議的恢複了。我第一次看見了那個男人,他自己叫做恩佐是個畫家。我立刻被他吸引了,他那麼完美,而且他救了我。他對我很好,我們的關係越來越近。他對我,他很喜歡我,希望我永遠跟他在一起。我同意了。

不可思議,像是使一樣的他竟然喜歡平淡無奇的我。一定是因為我受過太多苦難終於被神所憐惜了吧。他讓我作為他的模特,我也答應了,開始幻想我們未來的樣子。

我還有一個秘密我懷孕了。我準備那告訴他。我了很多謊話隱藏我懷孕的事實。隆起的肚子,我騙他是自己變胖了。這麼拙略的謊言他也沒有拆穿我,他也許猜到了吧,我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