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晴朗通常是人們認為的好氣,鳥語花香,瓢蟲慢慢走過樹葉的脈絡,一望無際的農田裏能看到黃牛耕地,背後的農民唱著民歌,忙碌的度過一整個晴朗的上午。
這樣一個晴朗的上午,即使是火車的轟鳴也改變不了多少。鐵軌架在混凝土地基上飛馳而過,滾滾濃煙如同宣紙上一條濃厚的黑線,突兀,但是占地不大。時間依舊過的很慢,和幾百年前的祖先沒有多少區別。對於地裏的農民來。
教官教授的是戰鬥技巧和軍事紀律,並沒有係統訓練新人如何在狹窄的車廂裏遊刃有餘。也許憑一時激情可以做出幾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動作,但是眼前亂成一團糟的景象,不允許諾蘭創造更多的運動奇跡。
“給爺滾!”
不心跌落到一群人堆裏,沒有任何緩衝餘地,諾蘭就被粗暴的推了出去。霎那間,眾人的汗臭味,孩子的哭聲,男人女人的咒罵猶如提壺灌頂——諾蘭像是一隻落水狗一般,拚命地向外挪動——無論怎樣,逃離這個人堆。
深陷泥潭裏的人不會放過任何光亮,諾蘭逃離成功了,他來到了火車外頭。
腦子裏第一個冒出的念頭,就是跳車違法。諾蘭害怕的要命,連忙爬上了火車外頭的鋼梯。回頭看了一眼車廂,諾蘭一不做二不休,幹脆爬上火車頂。
從稻田吹來的麥香,是何等的沁人心脾。遠方,似乎能聽到耕牛的哞叫聲。
諾蘭繼續往車長室跑去。每踏一步在堅硬的火車頂板上,他的心就嘣咚一下。
沒人知道車長室裏有什麼,前方一切都是未知。
終於,二十多節的火車到了盡頭,再往前過三個車廂便是車長室了。比起又長又寬的火車車廂,火車頭顯得略有些巧。圓柱形煙囪立在車頭的右邊,底下便是動力樞紐——蒸汽機。整個動力係統隱藏在周圍,隻要汽笛響起,這沉睡的野獸便會拉足馬力,拖著一路的黑煙帶他們前往旅行終點站——軍事重鎮湧潮堡。
事實卻是,他們才剛剛離開艾爾德林不到一個時,距離湧潮堡還有一半的車程,如果這時候就被吸血鬼攻擊了,那豈不是等於他們前往海默山傳教的計劃被泄露出去了嗎?莫非,教廷內部有內鬼?!
諾蘭轉念一想,否定了這個假設——他一介戰鬥牧師,沒兵沒權,打他作甚?這樣想來,遇襲的理由隻有兩個,要麼這單純隻是一場吸血鬼崇拜者們計劃的恐怖襲擊,要麼就是這趟火車還有什麼別的重要人物。
正想著,突然腳底的車廂傳來了槍聲,諾蘭立刻滑鏟到車廂邊緣躲避。砰!又是一槍,這一槍的聲音堪比驚雷,感覺連耳膜都被震顫到了。諾蘭呆住了,他掛在車廂邊緣一動不動。恐懼逼迫他待時而發。
“你和諾蘭一個德行,都不看自己的背後。”
是塔爾!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邪教徒掌握核心科技了呢。
“你槍裏裝了什麼?”
另一個聲音是吳雪峰,他問了一個諾蘭也想問的問題。
“祖傳老方,白磷爆破彈,一旦擊中,即可成灰。”
嗯,熟悉的吹胡子聲,太熟悉了,肯定不是假扮的。
“好好看,好好學,人類,什麼才叫做工業製品。”
切,不就是有個矮人老爹嗎,我上我也行。
諾蘭不打算理這兩個人,他重新爬上車頂,繼續往車長室前進。
“你聽見了嗎?上頭有人。”塔爾對吳雪峰。
“聽見了,跑得還挺快,也許是一隻家夥。”吳雪峰一邊一邊給自己的槍重新上彈。這時候塔爾才發現,這子根本不是把子彈壓進槍膛裏,他胸前掛四把槍,腰間還有兩把,更異端的是,他不是換彈,他是換槍管!這子之前就已經把子彈和火藥裝進槍管裏,打完一發換一個!
“你在幹什麼?你這是異端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