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盯著碗裏的青菜傻眼,悄悄去瞄周興嗣,卻見他完全沒有表情,實在沒轍,還是張嘴吃了。
隻是,那表情,實在是有夠委屈的。
青嵐在一旁見了大為驚奇,為了這小祖宗,府裏的廚子使出了渾身解數,可她就是不肯吃青菜。沒想到,今天竟然乖乖的就吃了。
這一頓飯下來,灼灼肉吃了不少,菜竟然也沒有少吃。青嵐在旁邊看的直樂,真想以後經常來蹭飯。不過,考慮到這樣影響少年吃飯,興嗣可是正長身體的時候,這樣未免太不厚道。
離開的時候,灼灼還依依不舍地拉著周興嗣的衣服不肯撒手,隻恨不得就這麼住下了。
還是青嵐再三保證,以後會經常帶她來,這才勉強鬆了手。
花容和周興嗣將人送到門外,因著琴還在花容院兒裏,小孩兒也跟著一路又回來了。
“興嗣,你喜歡灼灼麼?她是不是很可愛?”
花容想到那個小機靈鬼兒,好笑地問道。
周興嗣想了想,最後道:“還是最喜歡弟弟。”
花容了然,也就是說,對灼灼他有那麼一點兒好感,但和寶貝弟弟卻是沒法兒比。
看來,如今在興嗣的心裏,就隻有他弟弟最重要。連他師父,都要排在喆喆後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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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過完了年,但京城裏熱鬧的氣氛卻更熱了,因著七王爺要同北疆公主和親的事,說是普天同慶都不為過。
就連茶樓裏說出的段子,都經常以七王爺為主角,從他十幾歲開始,一直能說到他如何同那北疆公主相識。
花容和杏兒坐在茶館裏,看著那說書人在台子上眉飛色舞,口沫橫飛,著實佩服的很。
“姑娘,他一個說書先生,怎麼會知道七王爺那麼多事情?”
杏兒覺得吧,七王爺遠在北疆,比如打大雁一下子射到兩隻這種事,應該不會傳回來吧。就算能傳回來,當時他穿的那什麼甲什麼靴的,說書先生又是如何知道的?
“這個嘛,捕風捉影,再加上這裏。”
花容磕著西瓜子,比比腦袋道。憑著一點道聽途說的消息,再加上大量的腦補,可不就成了大家心裏神一樣的七王爺。
杏兒一開始沒懂,過了一會兒才道:“原來,這些都是編的啊!”
“不然,你以為呢!”花容歎了口氣,這會兒正聽到那說書先生講七王爺和北疆公主如何認識的事兒,她丟下瓜子道,“咱們走吧!”
今天,她本來是到安家在京城的庫房驗收第一批運過來的月下錦,驗收完了路過這裏,見著茶樓人聲鼎沸的,便起了那麼一點兒好奇心。
本來呢,喝著茶,磕著瓜子,再聽說書人來那麼一段兒,還挺愜意。可如今,聽到那什麼北疆公主的,她就開始鬧心了。
可是,她不想聽了,可杏兒想啊,她又不知道七王爺就是自家姑爺,是以覺得王爺和公主,實在是門當又戶對。
對上杏兒可憐巴巴的哀求眼神兒,花容隻得又坐了下來,有一下沒一下的繼續嗑瓜子。至於那說書人講了什麼,盡量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可就這樣還是給聽了個七八分。
就在這時候,一個蒙著麵紗的紅衣女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丫鬟。那丫鬟的五官略深邃,在茶樓裏環顧了一圈兒,見已經沒有了空位,便同花容道:“不知能否拚個桌?”
花容點點頭,應道:“可以。”
反正,就是坐下來聽書,頂多也就是一碟子西瓜子一壺茶,占不了多少地方。
那紅衣女子款款坐下來,同好與花容四目相對,盈盈秋波,翦翦雙瞳,顧盼有神,花容心中直呼——真是一雙好眼睛。
台子上,那說書人還在繼續講,卻見那丫鬟湊到她主子旁邊,低聲說了起來。
隻是,這說的話,卻不是景國話,而是北疆那邊兒的。北疆語言不似雲澤國那邊拗口,且有些字也同景國有些相像,偶爾蹦出幾個字,花容還能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