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時,兩個人就喝了三瓶,是徹底和懵圈了。
“我送老馬回去,你扶著花兄吧!”
錢勇無奈地將扇子別到腰間,把人半掛在他肩膀上道。
“好。”
鍾良點頭應道,待錢勇他們離開之後,招手叫來小二,把桌上未動的飯菜全都打包起來,這才扶著花景耀往外走。
他家境不好,能到鹿鳴書院讀書十分不易,之所以和錢勇他們混在一起,也不過是為著經常能免費蹭飯罷了。
“我,我不甘心……”
“憑什麼啊,到底他憑什麼處處比我強?”
花景耀一邊走一邊嘟囔。
鍾良駕著一個醉鬼十分辛苦,好幾次都想把人扔到路邊不管。
他心裏也暗罵,自己還不甘心呢,不過是吃個飯,最後竟然這麼麻煩!不會喝就不要喝,逞什麼強?
酒樓裏,張繼看了一眼花景鈺,出聲道:“你認識?”
本來兩人還沒有注意到他們那一桌,可最後鬧出的動靜實在不小,他們想不看到都難。
“我父親,在外養的兒子。”
花景鈺淡淡道,雖然這不是什麼上得了台麵的事,但他也無意隱瞞。
張繼點頭,也不再多問,好友家裏的情況,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其實,這種事實屬正常,尤其是在京城這種地方,多少人表麵光鮮,背後卻做了說不盡的醃臢事。
“三皇子即將大婚,皇上為他擇了秦尚書家的女兒,你怎麼看?”
對著花景鈺,張繼的話也會多一些,經常同他談論時局,主要是因為好友對此總有獨到的看法。
他口中的秦尚書,自然是那位最擅長和稀泥的秦尚書。不過,他雖然官居尚書,但背後卻沒有什麼複雜的勢力,恐怕這也是皇帝看好這門婚事的主要原因。
“如此,才能不動搖太子的地位。”
花景鈺淡淡道,而今三皇子風頭正盛,幾乎與太子不相上下,皇帝給他選這樣一位正妃,便是暗喻他,不要對皇位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張繼點頭,他和好友的觀點不謀而合,不過——“東宮那位最近為了一個女子,惹得龍顏大怒,連坊間都傳的沸沸揚揚……”
“此事難成。”
花景鈺對這次太子的癡情之舉,隻發表了這四個字的意見。
張繼感慨:“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江山美人,又該如何選?”
花景鈺皺眉,若太子真的因此惹怒皇上,三皇子那邊剛撲下去的火隻怕又要蠢蠢欲動。如今邊關不穩,若是再生了內亂——
………………
容喜莊,七夕過去了,轉眼就要中秋節,去年隻有花容父女兩個,又忙著籌備婚事,過的十分簡單。
可今年就不一樣了,正因為嫁人了,才更要回去和老爹一起過,這種團圓的節日一個人最感到孤單。
“蠶室那邊有景環在,他雖然年紀小,可在養蠶方麵卻比任何人都強。”
花容尋思著,最多到明年,他就能獨當一麵了。
“花圃那邊有丁莊頭和二寶在,也沒有什麼問題……”
“桑園有明珠和石大力,也很讓人放心。”
花容一一數著,隻最後剩下蒸餾房那邊,要不斷往城郊作坊運送花露,是萬萬不能停的。
隻是,蒸餾房這邊,卻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夫人,不如讓奴婢留下來吧?”
心月開口道,她經常跟著花容出入蒸餾房,對於裏麵的一切都很熟悉。
花容思索了一下,心月還真是不錯的人選,非但對各種工序都熟知,而且做事也十分細致穩重,最為讓人放心不過。
“我也要去?”
反倒是周興嗣,聽說要跟著雲棲梧和花容回城,有些驚訝。
“師父去哪裏,徒弟自然是要跟著去哪裏。”
花容一本正經地道,雖然小孩兒仍舊繃著一張臉,卻也能看到他眼睛裏迸發的喜悅。
“那,我能不能和師父一起騎馬?”
周興嗣終於沒忍住,仰頭期待地看向雲棲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