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帶來。”雲棲梧吩咐甲一道,“若是反抗,就把她的腿打斷。”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花容覺得他此時冷靜的可怕,便如同一座被死死壓著的火山,一旦噴發,造成的後果難以想象。
不一刻,臘梅被帶了上來,頭發衣飾淩亂,明顯掙紮過。
花容下意識去看她雙腿,果真不能動了,甲一該不會,真的斷了她的腿……
“說,你受何人指使?”
雲棲梧麵無表情盯著她,語氣沉冷。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臘梅趴在地上,雖然狼狽,仍仰著頭分辨道。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然後,便是臘梅哭天搶地的哀嚎。她一個普通女子,如何能忍受斷骨的疼痛?
甲一在旁邊看的直冒冷汗,他不過是將臘梅腿關節錯位,可主子卻是,生生把人胳膊給折斷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立刻就成了斷臂。
“說不說?”
雲棲梧俯身看著她,語氣平靜無波,眼神卻冷冽的可怕。
臘梅疼的臉上血色盡失,恐懼的看著他,如同在看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
偏偏,雲棲梧的表情很平靜,仿佛這是習以為常的事情。此時此刻,臘梅在他眼裏,便如同混在軍營裏的女細作,半點不值得同情。
“我不知道——”
臘梅話未說完,耳邊響起骨頭碎裂的聲音,剛剛廢棄的那隻胳膊,手指骨全部被踩碎了。
死一般的沉寂之後,她哆哆嗦嗦地開口道:“是,是胡管家,給了我一包藥,讓我下在夫人的飯食裏。”
“哪個胡管家?”
“是,是花文宗的管家。”
臘梅說完,豆大的冷汗往外冒,她恨不得能立刻暈過去,可又不敢。真要暈過去,這惡魔還不知道要怎麼對付她!
“把人帶下去,給她治傷。”
雲棲梧問畢,看向甲一吩咐道。
“是。”
甲一恭恭敬敬道,他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將人抱了出去......
花容坐在椅子上,半晌說不出話,看向雲棲梧的眼神,十分的複雜。
“害怕了?”
雲棲梧站在原地,並未靠近她,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波動。
“沒有,隻是有點意外。”
花容老老實實道,知道雲棲梧並非她所想的麵冷心善,而是實打實的麵冷心也冷,她心裏是很吃驚。可讓她意外的卻是,即便知道了雲棲梧是什麼樣的人,她仍然生不出一絲害怕。
兩人對視良久,花容忽然笑道:“站了這麼久,你腿不疼麼?”
她心下了然——就算雲棲梧麵上平靜,聲音淡然,可他緊繃的身體,卻在在說明,他十分在意自己的態度。
雲棲梧這才坐下來,懸著的心回到原處。
他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憤怒,憤怒到不自覺暴露出人性中冷酷陰暗的一麵。
他其實,很害怕看到花容厭棄或者恐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