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去請人來抓魚這種工作也用不著他們親自出馬,這些有他們帶來的小廝來負責。他們隻是坐在船頭,看著由小廝們雇來的漁夫嫻熟地撒網撈魚,時不時評點叫好幾句。
這幾天確實也是捕撈雪魚的高峰期,漁夫們也確實捕魚技藝高超。不一會兒,就有幾條呆頭呆腦的肥魚傻不愣登地進了漁夫設下的陷阱,成為淩雪等人備用的點心。
因為幾人剛剛吃過飯,並不是為了填飽肚子才捉魚的,隻撈上了幾條就停手了。小廝們打賞了漁夫一些賞錢,得到了打賞的漁夫很熱心地幫助他們清理了活蹦亂跳的雪魚,興高采烈地回到了他們原先的工作崗位上。
而淩雪幾人就開始了他們的燒烤大業了。
“說起來,本殿下還是第一次烤魚呢。”張佑染顯得興致勃勃的樣子,提議道:“我們來比賽誰烤的最好吃吧。”
“好吃就免了,我們還是來比賽誰烤出來的魚是能吃的吧。”身為五指不沾陽春水的皇子殿下,張佑染怎麼能對自己的廚藝有那麼大的自信呢?沒有自知之明,淩雪忍不住嗆了他一句。得到了張佑染憤憤的一個眼神。
淩雪對自己總算找到了能嗆住張佑染的話得意非常。這小子從今天開始就老是找她的茬,總算扳回了一城,實在值得高興。等會魚烤出來,就更可以再取笑他一番,想想就激動。淩雪對這場比賽開始期待起來。
而在見識了凶殘血腥的殺魚作業之後,軒轅羽錫對烤魚的熱情已經銳減到了一成。自然沒什麼心情相應張佑染的號召,隻是不置可否地也拿起一條串好的雪魚坐到了火爐前麵,將在他看來還是血淋淋的雪魚舉得離他老遠。
林言倒是沒有什麼意見,沒說什麼話,一言不發地也拿起一隻串好的雪魚圍到火爐邊上,跟軒轅羽錫坐到一邊。
烤魚作業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因為有著一邊笨手笨腳咋咋呼呼的張佑染的搗亂,弄得淩雪這邊煙熏火燎的,黑色的煙灰滿天飛,搞得淩雪眉頭直皺,咳嗽連連。
“喂,張佑染!注意一下,別再玩炭火了!你是小孩子嗎,還這麼愛玩火?”淩雪用手扇著麵前飛來飛去的煙灰,怒瞪張佑染道。
“我這是在調整火候,你不懂就別亂提意見,嚴重影響張大廚的發揮。不是想耍什麼不正當的手段想贏比賽吧。”張佑染也發現自己做的事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搗亂,開始栽贓嫁禍起來。“我告訴你啊,我們得公平競爭。靠不入流的手段,就算你贏了也是不光彩的啊。”
淩雪對張佑染顛倒黑白的話直翻白眼,不想再跟像打了雞血似的愈發幼稚起來的張佑染爭論,便不再理會他,專心致誌地烤起魚來。烤自己的魚,讓別人搗亂去吧。反正張佑染烤出來的魚肯定不能吃,到時候再好好嘲笑他一番就好了。
而軒轅羽錫那邊,卻顯得文明多了。兩人安安靜靜地烤魚,時不時低聲交談著什麼。生生把一場本身有些粗俗的燒烤這件事,做出了幾分皇家宴會的感覺。不過神奇的是,就算這兩人烤魚烤得非常文明,也沒發生什麼炭火亂飄的狀況,軒轅羽錫手中的烤魚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焦黑了下去。
最終結果顯示,淩雪和林言雖然之前沒有烤過魚,但在技術上還是沒有做出什麼慘不忍睹的黑暗料理,而兩個名字的字數多餘兩個字的金貴的皇子,看來確實不適合做這種不符合他們身份的工作,直接把兩條肥嘟嘟的雪魚烤沒了。把淩雪笑了個肚子抽筋,眼淚狂飆。
張佑染對淩雪的幸災樂禍十分不滿,搶了淩雪烤好的魚自己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挑刺,抱怨淩雪的手藝。
淩雪當然不理會幼稚到極點的張佑染,開始對烤魚的興趣更加濃厚了。想著她以前怎麼沒發現有自己有這樣的天分呢。
打打鬧鬧沒心沒肺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業務不怎麼熟練的幾人在烤了一上午魚之後,沾染了一身的煙灰。淩雪雖然興致不減,但其餘眾人說實話都對這場亂糟糟的活動沒什麼耐心了。
張佑染自不必說,心裏原本惦念著香噴噴的烤雪魚,饞蟲早就已經被勾起了。結果他們幾個人沒那個技術烤出來不說,很賣力地烤得眼淚都被熏出來的他居然做出來的是這副模樣的黑暗料理。極大地挫敗了他的自信心,對烤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已經徹底絕望了。
林言一個溫潤儒雅的公子哥,原本就是礙著其他人地位都比他高的麵子,權當作陪的,本就對這種一點風雅的味道都找不到的活動興趣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