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跡雲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歐陽逸鼓勵著點了點頭,孤獨跡雲的雙唇抖動了起來,濕了眼眶,做不到,這樣去殺一個人她做不到!
歐陽逸垂下了眸子,走上前,從後方抱住了孤獨跡雲,雙臂攀著孤獨跡雲的手臂,雙手已然握住了對方的手:“別怕,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讓朕來慢慢教你,這樣,等以後朕不在了,你才能保護你自己,雲兒,答應朕,為了朕使自己變得狠厲,不要再被別人欺負!”
歐陽逸的話像是一團魔咒,讓孤獨跡雲腦中一片混沌,隻剩下他的話清清楚楚的印在自己的腦海裏。
自己手中的刀已經是沒入到了汪銃的體內,貫穿其中,血柱就像是魔障一般讓孤獨跡雲鬆開了握著刀的雙手,呆呆的看著倒在自己麵前的那一大攤屍體。
此時,歐陽逸的聲音又在自己耳畔響起:“很好,雲兒。記住,任何阻擋著元昊江山的人都得死!”
歐陽逸話剛落,孤獨跡雲已經暈倒在了他的懷裏,歐陽逸收了笑,蹲下身抱緊了孤獨跡雲,也濕了眼眶,低下頭吻上了她蒼白的唇。
年關將至,本應該是在宮中準備著年節的孤獨跡雲被歐陽逸捂了個嚴實,隨身帶著高偉還有幾名侍衛就去了峨眉山。
峨眉山頂。
歐陽逸沒讓人跟上來,自己一個人抱著孤獨跡雲,施展了輕功,來到了這壯闊的山頂。
一望無際的雲端,層層分厚的雪堆,連成一片,分不清楚哪裏是雪,哪裏是雲。
天上還飄著雪,凝結在眉梢歐陽逸的眉梢,孤獨跡雲看著他的樣子,不禁笑了,像極了長了白眉毛的老爺爺。
歐陽逸也察覺到了孤獨跡雲看著自己發笑,詫異的看向她,也笑了:“讓我來猜猜,雲兒在想什麼呢?嗬嗬,一定是笑我這眉頭上的不化的雪霜吧?”指了指自己的眉毛,歐陽逸笑著抱緊了孤獨跡雲。
孤獨跡雲垂下了眉眼:“是啊,像是老爺爺的白眉毛。”
歐陽逸環著她的手緊了緊:“這不是很好嗎,雲兒可以看到我未來變老的模樣,或許就像這般,嗬嗬,咳咳。”
“逸兒。”孤獨跡雲立刻緊張起來,推開了他的懷抱,扶著他坐到了一旁的一根樹樁上。
“咳咳。”歐陽逸又咳出了血,他笑著望著地上被染紅的白雪,笑道,“這倒是還挺美的,讓朕的血灑在這峨眉山的雪景頂端,或許比死在那冰冷的燕京皇宮裏要舒服的多。”
“逸兒,求你別再說了。”
一個月前,孤獨跡雲從太師府回到宮裏後,這一昏,便是昏迷了一天一夜,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這是個多麼奇妙的世界,自己居然懷了歐陽逸的身孕,曾經的謊言成了現實。
同時,這一個月裏,歐陽逸沒有做了一次朝堂之上的最大的變革,汪銃的黨羽幾乎是全部被他滅了們,原先那個溫文爾雅宅心仁厚的皇帝,一個月間已經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暴君。
但是隻有自己清楚,在那夜夜被噩夢驚醒的歐陽逸身上,她看到了不舍和決然,一切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當李太醫在自己麵前惋惜的紅了眼眶,在那紙上寫下了那“無藥可救”的四個字的時候,孤獨跡雲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去再次麵對歐陽逸的。
他知道他自己的日子所剩不多了,他為了自己鋪好了一條路,讓那命格最後的結局去順利的實現,他教會了自己殺人,教會了自己去批示那繁重難懂的奏折,教會了自己一個人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他總說他是自私的,要把自己留在這人世,可是自己明白,他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