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被押到後院,劉二指認地點後,幾個軍士開始掘土。
一會兒一具無頭屍體出現,將屍體抬上來後,發現坑中還有一顆頭顱。
秦檜令軍士把頭顱對接在死屍脖頸處,二者完全重合,這就說明頭顱和身子是一整套的。
明顯是怕走漏風聲,先梟首滅口,再匆匆埋屍。
秦檜突然冷笑一聲,憤怒道:“把死者的褲子脫了!”
什麼?
沒有聽錯吧?
這兒可有女眷,你讓人把男屍的褲子脫了••••••一碼歸一碼,你查你的案,幹什麼羞辱死者,羞辱在場的女眷?
你是宰相,難道不知道死者為大嗎?
然誰也不敢說話,誰也不敢違抗,所有的不滿隻能留在心中,女眷們隻能低頭閉眼。
褲子脫了,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
一個男屍,胯間什麼都沒有,說明了什麼?
太監!
對!
此屍生前是個太監!
慢著!
記得刺死太子的凶手就是個太監••••••這,難道有聯係?
誰都不是傻子,推理不僅僅是查案官員的專利,普通人也會。
瞬間誰都弄明白秦檜為什麼要給死者脫褲子了,他不是侮辱死者,也不是侮辱女眷,他在印證一件事:張俊滅口的人,就是那個刺死太子的太監,祝富貴。
太監刺殺了太子,張俊殺太監滅口,太監埋在張府後院••••••這一係列說明什麼?
說明張俊就是這次刺殺的始作俑者。
張俊真得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真得要謀反!
所有人瞬間清醒了,接踵而至的是恐慌,無盡的恐慌,滿腦子都是如何與張俊撇開關係。
現在沒有引爆揭發張俊的炸彈,是沒有把導火索點燃,而點燃導火索,需要一個人。
一個對張俊知根知底的人,這個人不是劉二。
秦檜咬牙切齒道:“張俊,你可認識此人?”
驚慌失措的張俊哀鳴般辯解道:“秦相,我真的不認識祝富貴!”
“老夫說了他是祝富貴嗎?”
秦檜一句話,張俊即刻瞠目結舌。
他隻是剛才聽秦檜說,太監祝富貴刺死太子,他心想此屍定是祝富貴的,才這樣辯解,不想反而成為把柄。
不論如何,必須辯解,這是飛來橫禍,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後院埋的屍,這劉二有問題!
他高聲悲嗚道:“秦相明查,這些都不是張某所為,是有人栽贓陷害!秦相,這個劉二••••••”
“住口!”
秦檜一聲厲喝,而後咆哮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張俊,你的惡行終會受到懲罰的!程都虞侯!”
“末將在!”
“你即刻去皇宮請旨,傳總管太監前來認人,看看這具屍體是不是祝富貴。”
程讓走後,秦檜恨恨道:“來人,把所有人都捆起來!他們中很有可能有同謀!或者都是同謀也未嚐不可!”
“饒命啊!秦相!”
“我隻是個仆從,我啥都不知道!”
“冤有頭,債有主,秦相,我等是無辜的!”
••••••
仆從大呼小叫,雜亂的尖叫聲中突然傳出一個聲音。
“秦相,小人舉報張俊的罪行!”
秦檜看了一眼書生打扮的仆從,厲聲道:“你是何人?”
“小人張安,乃張俊遠房親戚,聘為張府賬房管家,與張俊私交甚密。”
秦檜再次厲聲道:“可有半句謊言,本相將你五馬分屍!”
“小人不敢!小人說的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
張安賭咒發誓後開始舉報罪行。
他拿出一個賬本,上麵記載了許多張俊的事情,年月日經過都記的清清楚楚。
裏麵有張俊酒後失言,談到做了龍袍的事,還有張俊喝醉後直接穿龍袍唱大風起兮雲飛揚,不下五次;某年某月某日張俊和某大臣私密;某年某月某日張俊和自治區某人私密,並奉上金葉子若幹;某年某月某日張俊和某金人私密,並奉上古玩若幹;某年某月某日張俊和祝富貴私密於內室••••••此類記載詳細無比,就連走路的姿勢都有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