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雨之中,閃電劃過,一聲大叫在群山中的房舍中炸響,便隻聽到一句大吼:“老子是誰?”
李群山擦幹臉上的汗水,猶是不信,從大通鋪上猛然坐起,汗水從臉上順了下來,夜色中,臉色有些猙獰。
剛才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中有幾十年,自己仿佛是另一個人,那個人生活在一個光怪陸離的時代,也叫李群山,那個時代,沒有朝庭,沒有門派,幾乎沒有武功,出門有機械的鋼鐵車,住的是一種水泥造的房子,所有人從都要上學、從學到中學,到大學,然後謀生、成家,也有諸般苦楚,也有諸般歡樂,李群山也和眾人一樣生活,不想年幼之時,當時的國家流行“氣功潮”,李群山父母都癡迷,於是也跟著家人去練氣功,不想後來因為朝庭-政府取締,大家都不練了,父母也要求他不去練,李群山嘴上也不練了,私下裏卻還每打座,自得其樂,不想有一自己正在“入定”時,一股氣直衝腦門,將腦袋上的骨頭都都衝開了,李群山變成精神體,呼啦啦飛上了青,突然感到身體都沒有了,地都倒了過來,然後仿佛是夢醒了一般,突然又有了身體,就躺在這大通鋪上。
記憶像潮水一樣湧來,一會兒是前些與魔教中人拚命,被砍了幾刀的痛苦,師妹流著淚水給自己包紮,一會兒是夢中,考上了大學,全家一起到城裏的酒樓去吃好的,硬是讓人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哪一個,前幾解雨師妹哭著流鼻子的樣子仿佛就在眼前,然後城裏茨泉酒樓的烤鴨的味道,仿佛還在舌頭上,自己正在和老爹老媽分享烤鴨,到底哪一個是真?
想了半晌,李群山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此時房舍外盡是無盡黑暗,看不到任何東西,又看看自己身上,盡是紗布,身上還要藥酒之味,自然可以聞到是中藥的味道,身上有骨碎補、續斷類的中藥,李群山想摸一下自己,不想手上也是紗布,上麵裹著一屋厚紗布。行動極是不便。不由苦笑,此時竟是搞不清狀況。此時窗處又是大雨又是閃電,也分不清事物。於是重新躺下,心道自己且大睡一場再來分,若是夢境,那麼也太奇怪了。
一夜竟然無夢。
眼開眼,隻看到一溜兒傷號躺在旁邊,李群山也沒有回去。
此時已是白,一縷陽光穿放房舍中,李群山看清房舍中的情況,自己睡在大通鋪子上,一溜煙睡著十多人,竟都是斷腿少手之人,不時有人發出呻吟,李群山大叫一聲“有人否”此時竟發現自己嗓音嘶啞,不似人聲。喉嚨中仿佛有一火炭般,讓人極是不舒服。想揮動肢體,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門吱一聲打開,一女子穿淺色衣群步入,手上端一托盤,上麵盡是紗布,還有和李群山身上相同的中藥,李群山卻是聞得,那是中醫骨傷科常用的外傷藥。想必自己身上便是如此的中藥了。
那女子看見李群山狠狠掙紮,便喜歡的叫起來“大師兄醒啦,大師兄醒啦”音極是清亮,李群山用力看去,心中暗自發出了一聲:“我的娘也,純然美女,這不是我師妹解雨麼?還讓不讓人活啊?又要擋不住美色啦,好像夢裏碰到的女的沒一個有這般好看。”隻見那女子眉細如彎月,目秀如深潭,唇厚鼻挺,膚色晶瑩,一張圓臉,眼睛兩個彎彎向下,嘴是一個彎彎向上,竟然能映出陽光出來,一笑間,讓人心從胸中跳出來,腳下踏著陽光,李群山心道:現在自己到底成了什麼樣子自己都不知道,得找個鏡子看一看,大師兄,千萬不要走成了笑傲江湖的路線。”仔細想了想,這師妹解雨一向親自己,好像很有機會,不過笑臉傲江湖好像是夢裏的事,這裏沒有。
那少女將藥物放到桌上,用布細心給李眾山擦去頭上汗水,那淡黃的袖子佛在李群山包得如同棕子一般的頭上,一陣子如蘭似麝的味道鑽進李群山的鼻子中,李群山狠命吸了一口,心道:“然香啊,了不得,了不得,此間樂,不思蜀也,得泡此女,不歸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