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應該就是樊將軍的帳篷了吧。
她躲在一叢草垛後麵,等待著一個機會,好直衝進那間帳篷。
……
那廂,歐陽邪的胸口忽然疼了一下,不好的預感令他不禁望向西邊,喃喃:“綰綰不會出事了吧……”
身旁跟著的秦楚道:“我們有十個兄弟在保護她,都是高手。”
歐陽邪對自己的人素來很信得過,暫且壓住這種微微不好的感覺,轉身,踏入一座人滿為患的華麗屋樓之中。
這裏就是安都最大的賭場:祥和賭坊。
賭坊的名字起得很好,祥和祥和,和氣生財。隻可惜裏麵所有的賭徒都像是精神處於瘋狂的邊緣,手舞足蹈,呐喊著“大!小!”之類的,又脫衣服又擦汗,成團成堆的擠在一起,金錢的響聲聽得人耳朵都發疼,這真真是個物欲橫流的爛俗之地!
“主子,就是他。”秦楚一邊低聲說,一邊暗中指了個人。
那人正是錦瑟的叔叔徐剛。
一看徐剛沉溺於dubo後臉上呈現出的豐富表情,歐陽邪便感到鄙視。就是這個人,為了金錢這樣的俗物,將侄女出賣給滅門的仇人嗎?
竟然這樣對待綰綰的姐妹,這人不配活著!若不是殺這人還會髒了自己的手,隻怕歐陽邪已經讓他血濺賭坊了。
揮揮手,對秦楚道:“你去幫綰綰,一路別讓人發現,這裏還有我們的人,不必擔心。”
“是。”秦楚消失,而賭坊中竟沒有一個人察覺。
徐剛自打從方柔沛的手裏拿到一百兩黃金後,總算是把欠的債都還了,不僅如此還多了點本錢。此刻他在賭桌上叫得最歡,可倒黴的是今天火氣好差,他一賭大,就開小,一賭小,就開大。
結果還沒一個時辰,就把本錢給輸完了,甚至又欠上了新債。
徐剛急得臉都憋紅了。
歐陽邪將一切盡收眼底,這會兒步到徐剛身後,拍了拍他的肩。
徐剛轉臉便瞅到了易容過的歐陽邪。這人誰?不認識。
歐陽邪掛著一臉痞痞的笑,嘿嘿道:“兄台今天手氣不行啊,要不我來替你賭幾把?”
“哪裏來的蹄子?一邊去,大爺我沒空招呼你!”徐剛打掉了歐陽邪的手。
“喂,你別急著趕人啊。我要是輸了就輸自己的錢,贏了的話全給你,看你還瞧不起我不!”
一聽這話,徐剛來勁了,這可是無本的買賣穩賺不賠啊!
“好、好!就衝你這句話,你上!讓大爺我瞧瞧你的能耐!”
歐陽邪幽幽一笑,人皮麵具擋住了唇角那抹深藏的算計。
周圍人的目光全落在他的身上,時不時剜徐剛幾個眼刀。這慣會欠債的無賴,竟還攤上這樣的美事?那死小子也是找死,沒事幹蹚這趟渾水,待會兒非讓他輸得連褲子都沒得穿!
一下子全桌人同仇敵愾,竟是默契的都要將歐陽邪給鬥倒。
他似笑非笑的拿出一錠銀子,往桌上輕輕一放……
“天!十兩紋銀,上來就這麼大,真不怕死誒!”
有人連聲嘲笑,接著嘲笑聲不斷響起。
歐陽邪恍若未聞,賭坊裏昏暗的燈光照過他的眸子,那裏是胸有成竹的色澤,隱藏得極深。
有人已經押上了,“我押大!”
“小!”
“押大!”
“我也押大!”
“……”
所有人都押上了錢,其中押大的七成,押小的三成,歐陽邪毫不猶豫的押小。
隨著骰子滾落在桌上停下後,二二三的數字使得那三成的人拍手慶祝,七成的人唉聲歎氣。
“承讓。”歐陽邪之前押得最多,這把也收得最多。
有人不服氣,找茬來了:“臭小子運氣好而已,這次你先押注!”
歐陽邪笑了笑:“有何不可呢?”反正他不管押什麼都會贏,於是這把拿出五十兩紋銀,依然押小。
一看這雪花白的銀錠子,賭徒們群體咽口水,老天爺啊,請讓這麵生的臭小子這把一定輸!
可是他們的誠懇的請求並未上達天聽,骰子開啟的那一刹,歐陽邪的手指微微一彈,內力化作波動準確的將骰子震出想要的點數。待骰子呈現在眾人眼前時,大家又是一番追悔莫及的興歎。
這臭小子什麼運氣啊?怎麼又叫他贏了呢?
“你、你出老千!”有人不服,指著歐陽邪罵道。
歐陽邪睨了他一眼,邪魅的眼底有著無與倫比的惡寒,那人一時間打了個寒戰,心道見鬼了吧,怎會莫名其妙害怕一個臭小子。
“我出沒出老千,你們還看不到嗎?”再次化作痞痞的笑,將一個流連於賭桌上的好運者形象展現得淋漓盡致,並雙手端出,讓眾人都瞧了一瞧,“下一把我把手放在桌子上,你們大可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