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往軒轅慶的懷裏鑽了鑽,卻發現他的雙眼都直勾勾的盯著莫綰塵,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
頓時一股怒氣燒燙了莫纖纖的臉頰,她急忙向大臣席上的馬媛使了個眼色。
馬媛的心情也不比莫纖纖好多少,當初發現沒弄死莫綰塵,馬媛後悔了好久,現在莫綰塵成了王妃後不太好下手,隻能按照和纖纖之前商量好的對策來辦。
於是馬媛悄悄站起身退了出去……
莫綰塵隨著歐陽邪坐回了席間,過了一會兒,隻見幾個宮女走了過來,為他們添菜倒酒。
由於莫綰塵方才跳舞出了一頭汗,還壓在人皮麵具裏出不來,因此歐陽邪很小心的拿著手巾在人皮麵具的邊角處為她吸汗。
可忽然,一個叫水兒的宮女腳下一崴,手中的一壺酒潑了莫綰塵一身。
水兒一看,嚇得六神無主,趕緊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一般,“七王妃恕罪啊,奴婢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你怎麼當差的?還不快點把酒擦幹淨?!”歐陽邪瞪了她一眼。
水兒怕得渾身都在抖,雙手好不容易摸出一張帕子,剛要上手,卻被歐陽邪奪過了帕子,“還是本王親自來吧。”這宮女毛手毛腳的,別又給綰綰添堵。
然而也不知道是歐陽邪奪帕子的時候力氣用大了還是怎麼回事,水兒居然被拽得身子前傾,她害怕的尖叫了一聲,整個人向莫綰塵栽了去。
莫綰塵身上還沾著酒水,本來無暇顧及水兒的,因此當水兒栽過來的時候,莫綰塵不免一驚。身旁的歐陽邪連忙將她帶入懷中,躲開了水兒的身子,可是莫綰塵感覺到水兒的手在她的側臉處抓了一下。
接著就聽到馬媛的喊叫,也不知這馬媛是何時又潛回來的。
“七王妃的臉怎麼啦?好像貼了什麼東西!”
馬媛的聲音喊得十分的大,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莫綰塵的身上。
莫綰塵抬手觸到了臉頰,不妙!人皮麵具被掀起了一塊!
歐陽邪連忙將莫綰塵低低的摟在懷裏,可縱然他反應也快,卻為時已晚了,因為皇後也驚道:“陛下快看!七王妃的臉上貼了什麼東西,她把真容掩飾起來了!”軒轅浩木吃驚的看過來,這一刻歐陽邪真有種血洗全場的衝動,要是綰綰露出了真顏,就再也逃不了“欺君”二字了!
不禁的,語氣低沉的如深海中的礁石,“怎麼都盯著綰綰看?你們是覺得很好看嗎?”他的目光如冰雕一般,將所有人輪番鑽了一遍。好些人原本抱著好奇的心態看過來的,又被瘮得趕緊低頭側目。
水兒見狀,連連磕頭道:“奴婢罪該萬死,奴婢是真的不知道七王妃遮蓋了真容啊!”
莫綰塵餘光睨了她一眼。裝,裝什麼裝,是馬媛指使她的吧!
接著就聽道:“粗手笨腳的東西,還不趕緊退下?”
水兒如逢大赦,連滾帶爬的退下去了,其餘幾個宮女也作鳥獸散。
軒轅浩木正色道:“陌晚歌,將你臉上的東西拿下來,朕要見你的真容。”
歐陽邪將莫綰塵護得緊緊的,冷聲回道:“給不給人看真顏那是綰綰的自由,誰都無權幹涉。”
軒轅浩木眉頭一豎,一掌拍在龍椅扶手上,“混賬!連朕都敢欺瞞,你們是心裏有鬼嗎?陌晚歌,還不快把臉上的東西取下來!”
歐陽邪的心一橫,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綰綰的真麵目曝光。綰綰是他的女人,他要護她到底。那些射向她的暗箭,他來替她擋了。
思及此,歐陽邪盯著軒轅浩木,眼神微眯,語調極寒:“是我讓綰綰把臉貼起來的,我是她的夫君,她的真容隻有我能看,除非你殺了我。”
沒想到歐陽邪說出這樣的話來,軒轅浩木低吼道:“你是在威脅朕嗎?別以為朕不敢誅你!”
“既然你敢,那便下令吧!”
軒轅浩木一張臉漲得通紅,五指將龍椅扶手摳出了五個凹洞,“若是陌晚歌再不聽命,朕就要治她欺君罔上之罪了!”
“要動綰綰,就先跨過我的屍體!”
“你!”軒轅浩木氣結。
要他殺歐陽邪,他還辦不到,到底那是他的兒子,是他和歐陽蔽月的兒子。沒想到歐陽邪以命威脅,真是可惡透頂,苗疆的聖子和祭司可都看著呢!
大祭司是個慣會察言觀色的主兒,他靠近到公孫覃的耳畔,低語道:“聖子,我們再在這裏坐著似乎不合適,回去休息吧。”
公孫覃白了他一眼,一手掄拳,敲擊在另一手的手掌上,以興味盎然的口氣回道:“休息什麼?這麼好看的戲,不看完不走。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我和小青看完再撤。”
似乎已經預料到會被拒絕了,可是當親耳聽到公孫覃的回答時,大祭司還是遏製不住變了臉色。偏偏小青還發出一聲很狗腿的“喵”,滿意的在公孫覃的肩膀上蹭了蹭……大祭司幾欲歪脖子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