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薑還是老的辣,上官莞莞視線幽沉,皇太後一句話就可以挑起諸人的怒火,也完全打壓懿妃。
慶妃等人在深宮爭鬥多年,皇太後的話雖然不直白,可她們細細咀嚼品味兒,亦是不難明白當中的奧妙,因此她忙道:“老祖宗講的是,按照理兒來說,中宮雖可統轄後宮,可是皇太後亦是聖上跟妾身們的母上呀,今日懿妃欺中宮年小,橫加羞辱,他日,妾身們也必然不可以幸免,欺辱中宮是有違婦德,不分尊卑有序,可違逆皇太後,卻是大不孝,身名敗裂不講,至少也是要打入冷宮,因此若有皇太後護佑中宮跟妾身們,懿妃自然不敢再囂張了。”
上官莞莞掩斂睫羽,瞳孔深處幽冷,可卻還是慢慢的道:“霍僖嬪講的在理,妾身年幼,若有皇太後護佑教導,妾身才能令後宮安平,為聖上分憂。”
婉妃曆來機敏聰慧,此時也已然聽出了弦外之音,知曉這局勢跟風向朝哪邊傾斜,因此也忙附跟道:“主子娘娘所言甚是,妾身也懇請皇太後庇佑妾身跟皇兒。”
皇太後的麵上終究露出了笑容,幽沉的瞳孔深處有著看不見的算計,亦是不做推辭,而是歎息一下,道:“唉,瞧起來也隻可以這般了,你們安心,有哀家一日,哀家肯定庇護你們一日。”
“妾身謝老祖宗恩澤……”慶妃跟婉妃忙露出了歡喜的笑容,跪拜謝恩。
“老祖宗,後宮的所有嬪禦全都已趕到坤寧宮,正想探望皇太後呢,皇太後是否要召見?”皇太後邊上的老姑姑此時笑容融融的走至皇太後身邊,慢慢的問說。
“這……”皇太後似有些為難,可上官莞莞卻奪先一步,笑說:“老祖宗承諾護佑妾身們,這是天大的喜事兒,不若令姑姑告知諸人姐姐們,也令殿外的姐姐們開心開心。”
可後為人謹慎,絕不會在真正抑製到實權之際輕舉妄動,她慈跟的笑著推脫,道:“哀家身體不適,免的要她們多憂心,再說,聖上還不曉得此事兒,這樣大的事兒,總要他點頭的”,講著,便令侍奉的老姑姑給她更衣梳妝,回了慈寧宮。
皇太後挪駕,坤寧宮殿宇外,慶妃、婉妃跟霍僖嬪、烏敬嬪等人站在上官莞莞背後,帶領著後宮所有前來探望的嬪禦們跪拜恭送皇太後的輦駕離開,隨後,那一些嬪禦們也個個請辭離開,不多時,整個坤寧宮便隻剩膝下有皇子的嬪禦們還是在。
“諸人姐姐們進殿吃杯茶吧”上官莞莞目送其它嬪禦離開,便和慶妃等人一同入榮華殿中就坐,飲茶。
“皇太後曆來不問後宮之事兒,這一回卻忽然要庇佑我們,還真是有些詭異”諸人才坐穩,烏敬嬪就口無遮蔽,大大唻唻的講道。
上官莞莞瞧了她一眼,端起茶碗噙了一口,並未講話,反倒是她身邊的霍僖嬪忽然諷笑一下,揚聲道:“有些事兒,你們隻怕還不曉得吧,實際上皇太後,早便想掌權後宮了,隻是一時沒契機罷了。”
上官莞莞柳眉微挑,端著茶碗的手也滯了片刻,她抬眼看向霍僖嬪,佯作不明的道:“霍姐姐這話怎樣說?”
慶妃跟婉妃也琦怪起來,隻是還是較為年青的汪貴人沉不住氣,緊著上官莞莞的話問說:“霍姐姐都曉得一些什麼,快講出來,也要我們跟主子娘娘心尖全都有個底呀。”
霍僖嬪端起茶碗噙了一口茶,笑說:“主子娘娘跟幾位姐姐有所不知,老祖宗在當初還是先皇寵妃時,她的兒子楚王便給先皇議儲,險些便給冊立為皇太子,隻是很遺憾,先皇病的忽然,什麼全都沒交待就撒手人寰了,而大臣們更為覺的主幼國疑,全都不願令楚王繼位,乃至還是有人說,倘若楚王當真要繼位,便必得去母留子,以絕後患”
上官莞莞眼色一冷,她確實聽聞過這故事兒的前半段,卻不曉得還是有這後半段。
“什麼?”汪貴人嚇的長大的嘴兒,潘貴人更為打了一個抖嗦,唯有慶妃跟婉妃按捺的住驚異,二人對視了一眼,隨後問說:“為什麼?我朝可自來全都沒這先例呀。”
“嗬,那還可以為什麼?”霍僖嬪又飲了一口茶,神秘兮兮的對她們道:“可不是由於皇太後曾經在後宮當中囂張跋扈,掌握實權,幹預朝政麼?”
“呀?”這一回,連慶妃等人全都掩飾不住驚異,驚呼出音,可婉妃忙到:“霍小妹,你講話可要當心呀,倘若莫須有的事兒,那可是要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