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朝歌同哥哥隨後聊了幾句家常之外,有人前來找了哥哥去,說是府中還有事宜等著他去處理,應是要快些出宮才好了,於是兩人便道了別,朝歌在後頭一直目送著靖陽離開。

直到靖陽離開許久後,背影徹底的消失在了遠方的黑夜裏,朝歌變了變臉色,收了臉上的笑意,站在原地,低聲喚了一聲,“誰在那裏?!”

隨後又緩緩的說著,“跟了一路又偷聽了許久,也是辛苦了,出來吧,”

方才朝歌便有所察覺,自那個秦王離開後,一路上便覺著有人在跟著他們,悄悄的也不知道是做什麼,若是衝著靖陽來的,方才在靖陽離開的時候便也該一並跟了前去,可那人卻仍舊是一直躲在近處,不肯離開,想來是衝著自己來的了。

莫非是蘭貴妃殷氏的人?

朝歌等了一會,果然不遠處透出來一個人影,衝著朝歌緩緩的走了過來,還時不時的定望著四周的環境,生怕被人發現了去。

朝歌心下覺著奇怪?明明是跟蹤自己的人卻比起自己還更要慌張,怕惹人厭?

隨著聲音的慢慢靠近,朝歌越發覺著熟悉,借著月色,朝歌終於是看清了那人的麵目,不由得心中一驚,“舅舅?”但心中也不免放鬆了片刻。

若然那人是個陌生人,按著朝歌的性子,今晚定是要將她悄無聲息的解決了的,否則她也不會明知曉有人跟著自己還這般大言不慚的說著一些有的沒的,能讓人捏著抓了把柄去的言語了。

朝歌覺得很是詫異,“舅舅,你怎麼在這?可是在蘭宮中迷了路?”放鬆了的心還是一點也沒有放鬆警惕,不免覺著事情越發的麻煩了起來。

朝歌的這位是舅舅是朝歌生母的兄長,也是目前黎族的族長,為人怎麼說呢,朝歌並不太琢磨的透,畢竟他們從小的關係並不是十分的親厚,往來也不多。隻是偶爾聽人提起,這位黎族族長並不安分。

也是,黎族本就是草原上的部族,想來崇尚自由,骨子裏生來就帶著幾分野性,自然是不複管教的,更何況,這些年,黎族的勢力顯然不明與往日,漸漸的有了衰敗之意,這也是為什麼蘭貴妃等人會如此的囂張跋扈,而朝歌同靖陽在這蘭宮裏也略顯如履薄冰。但是至少,從今日宴席上慕容珅的神情舉止來看,也並非是涼薄到了穀底的。

“剛才的話,舅舅都聽見了,對嗎?”朝歌對這位舅舅還是有些提防的。

畢竟朝歌自幼長在深宮裏,母親早亡,無所依靠的長大,若說是心機城府那是太重,但也不可能是完完全全的沒有半點心眼的,這樣說未免太過虛假,與她相依為命的不過是靖陽一人罷了,除了靖陽,朝歌誰也不信,包括黎族諸人。

眾人都說,黎族是朝歌的母族,可哪有什麼母族不母族的,到了,黎族還不是為了自己的長遠打算斷送了她的母親一輩子,讓他的母親困在陌生的深宮裏一生一世,無依無靠,早早離開了人世間,留下了一雙兒女,同樣的無依無靠。

“他比不得你,擔不起這樣的名字,也擔不起這樣的身份,自然也扛不起那樣的江山,”這位黎族族長很是放蕩不羈,雖然年歲漸長,但依舊沒有改了年少時的脾性。朝歌是曉得的,也是常常聽人提起,鬱後的這位胞弟,總是沒個正經,心比天還大,手比地還廣,手段也是非同小可的。

這個“他”顯然是靖陽了。

太子靖陽,一出生便被立為了太子,得了太子尊位,取名為“靖陽”,靖陽二字,何其榮耀顯貴,眾人都說,這是蘭渠命定的太子。

誰能曉得,會遭遇有今日,這般前不定後無望的時日?

“朝歌,若你為男兒,若你不長在這蘭渠內宮,舅舅定率親率黎族部族,為你首肯,替你爭來這千裏沃土,”這位黎族族長在提起靖陽的時候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