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巡的士兵聞訊趕來了。
不料那群黑衣人渾然不怕似的,待到士兵走得近了,便有二人脫身而去、衝進隊伍裏一陣砍殺;那夜巡隊眾人不曾料想這些人大膽如斯,慌亂間被砍倒一片。
珊瑚見狀一陣汗顏,也不知這些人是鎮壓鬧事還是添亂來了,轉身躲過眼前的大刀,又聽得百花高聲笑道:“如今殺了官府的人,閣下再不走,隻怕就走不掉了。”
為首那人方才嗤笑一聲,又聽得遠處果真有喧鬧聲傳來,眼神一轉便招呼著手下人撤了。
一群人來去如風,百花飛快遣了珊瑚往平大娘子府上明路遇匪徒一事,又特意叮囑要清楚她來京時偽造的身份。
珊瑚平日裏最是話少,這會兒忍不住急道:“公主要留在這裏等官府的人?”
見百花點零頭,珊瑚又道:“人不是我們殺的,我們回去了便是。”
“早晚會查到的,既然和我們沒什麼關係,還不如早些清楚。”百花麵上全然是胸有成竹的淡定,“再了,有人上趕著幫我們查出這幫饒身份,自然要幫他們一把了。”
珊瑚雖然木訥,卻也聽出了百花是要借官府去查出這三番五次劫車的人是誰,聞言轉身便去了。
四麵趕來的官差片刻便到了,一麵安頓了死傷諸人,一麵將百花同索迪爾二人送往了開封府候審。
......
展昭忙了這一,從清暉橋回來胡亂用了些飯便歇下了,待到聽聞有人在外頭梁門外出了一起襲擊官兵的命案,又開門來問道:“可曾抓住涉案熱了?”
“抓了一男一女,正在審問呢。”那人嘿嘿笑道,“我看了那女人一眼,那模樣,嘖嘖嘖......”
展昭心裏有些不安,回屋披了衣裳道:“我去看看。”
幾人呆愣在原地,忍不住嚼起舌根來:“展大人平日裏六根清淨得很,原來是好這口啊?”
“要我,女刺客可不比外頭那些鶯鶯燕燕給勁嗎?”
展昭聽得身後隱隱有笑聲乍起也並未停步,待到進了審訊室瞧見眾人站得筆直,人群中百花還穿著傍晚時分那件珍珠白的百褶裙子,便拉過唐樂來問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唐樂津津有味地同他擺談道:“這娘子可真有氣魄,不跪就不跪,周閻王看見人家模樣標致心生愛憐,竟也允了她不跪。她不跪,周閻王也不好坐了,大夥兒就隻能站著話。”
這大宋又有幾個人受得起這魏娘子的一跪?
展昭無奈地笑笑,又問道:“出了什麼事?”
“是這位娘子遇上了匪徒,夜巡的士兵上前救援,反被匪徒砍殺了幾個。”唐樂隻當展昭難得來看一次熱鬧,忍不住八卦道,“不過我聽這該問的都問完了,周閻王方才都盤查起人家的戶籍來了——多半是看上了人家,假公濟私呢。”
一番話完,展昭果然浮起了幾分罕見的看戲的笑容,低聲道:“你去兵馬處衙門一趟,找著狄鈐轄,和他一這事。”
唐樂自然是認得狄青的,卻不知道這事和他有什麼幹係,迷惑道:“我什麼?”
“你方才和我講的,都跟他一,特別是最後一句,千萬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