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麻煩來得這麼快,這廂寶寶和青蓮的早餐才用到一半,正確的說是寶寶在吃飯,青蓮在一邊作陪,看著她吃,樓梯上淩亂而嘈雜的腳步聲便已經由遠而近的往這盡頭廂房而來了。
這左右兩間房雖然也住有其他客人,但是寶寶和青蓮卻直覺樓梯上來的這一群人,是衝著他們來的,果然思忖還未停,人都已經站在他們門口了,一個喘著粗氣的人在敲門,“公,公子爺,您,您開開門,門口,有,有幾位大人想見見你們!”
說話的正是掌櫃的,此刻似乎還驚魂未定的模樣,領子還被身後的高個子的冷峻男人拎著呢,就更難怪他說話結結巴巴的了。
兩人在桌子前早就透過門板,把外麵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了,來人都是清一色的藍衣,和路上與他們的馬車擦肩而過的那一批人,穿得是同樣顏色款式的衣服,不用問也知道他們是柳家的人了。
更不用問的是,此刻人家找上門,自然是已經懷疑他們和昨天傷害柳雲雙的人有關了!
那柳雲雙隻需說是個美人弄瞎了他的眼睛,而他們過夜的這個城,離昨天出事的地方又是最近的一個城,且寶寶的容貌雖然掩蓋去了七分靈氣,但那僅剩的三分也足夠在讓人類的凡夫俗子們驚為天人了,隻要稍稍一打聽,會被他們找到這裏,實在不是件不能想象的事情。
北瑤寶寶剛想站起來,便被青蓮按住了肩,示意她繼續吃飯,自己起身往門口走去,‘吱呀’一聲,房門便打了開來,青蓮適時的作出一臉驚訝的看向眾人,清雅的聲音低緩的道,“請問諸位有什麼事嗎?”
許是青蓮太過好聽的聲音把他們也弄意外了,看向青蓮雖然外表平凡無奇,內在卻隱隱流露出的幾許動人的氣韻,那拎著掌櫃衣領的冷峻男子,倏地把手放了開來,一個沒站穩當的掌櫃,頓時‘撲通’一聲的摔到在了地上。
青蓮剛想去扶他,他卻自己慌張的爬了起來,快速的把這些瘟神留在了這裏,往樓梯的方向跑下避難去了。
這人盯著青蓮細致白皙的皮膚看了好一會,才有些回過神般的道,“請問公子貴姓,哪裏人士,從何而來,去向何方?”
“在下青蓮,乃澤州人士,從澤州而來,準備一路遊曆一番,觀一觀這大好的河山,倒是沒有一定的去處的,不知幾位俠士,有何指教?”
“澤州?澤州倒是個好地方啊!”那冷峻男子並沒有回答青蓮的話,視線卻已經想透過青蓮的肩看向房內了。
而青蓮人雖不壯碩,身高卻並不比那外麵的人低,且門隻開了小半,所以此刻站在門口,也正好擋住了眾人的視線,想要看到裏麵的北瑤寶寶卻也是看不到的。
“小地方而已,比不得繁華的江南!”青蓮也是佯裝看不懂不知那人的意圖,隻是用水氣盈然的一雙眸子看著那人謙虛的微笑著。
沒有露出半分媚色,卻給人的感覺極為勾心,那人本還想探望門內情形的眼,在看到青蓮這雙波光流轉的眸子時,不由又是怔忪了好一會,再說話時,語氣已經沒了半分淩厲之感,反而帶著不知所措的訥訥之意道,“房內不知還有什麼人與青公子您共行?”
“是在下的小妹,自小就調皮,此次在下離家,死活不依,非要跟著出來見見世麵,這不到了這江南地帶,風光秀美,又不肯走了,便才決定在這裏留幾天!倒叫幾位俠士見笑了!房中有女眷,不然倒是想請幾位進去小坐一番了!”
青蓮沉靜如玉,清越高雅的聲音,幾句簡單的話在他嘴裏吐出來,就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讓人聽得心旌蕩漾,卻又沒有半分讓人想歪之意。
他們這些人幾曾見過一個男子的氣質和聲音,能如此的讓人感覺心曠神怡,本來打算強進房間查看的心,在聽到這一句句抑揚頓挫的話語後,也被消去了八分,不由在心底為他惋惜,可惜了這般氣質竟然容貌生的如此平凡,若是長得如他家主子,這天下還有哪個女子能不為他的風神所傾倒?
“青公子真是客氣了,我等是柳家的護衛,昨天柳家有個不成材的遠方親戚,被人挖了眼睛,還揚言不把柳家放在眼底,那個不成材的東西死了便也就算了,隻是柳家是萬萬不容人侮的,所以今晨奉主子的命令,對所有這兩日外地來的客人,都進行查問一番,找出那不把柳家放在眼裏之人,並非蓄意要打擾青公子,還請見諒才是!”
冷峻的男子對別人是很少有這般多話的時候,然而對著麵前這個風神秀異的青蓮,他便不自覺的就把此行出來的目的說了出來,似乎對著麵前這人隱瞞,就是一個大罪過一般,況且他對柳雲雙那廝早就看不順眼多時了,不過仗著主子的名聲,在外作威作虎,主子是念在他多少是姓柳,加之隻要他鬧得不要太過分,便不去管他的事。
此次被人挖了眼睛,自然也是他咎由自取,那些跟著他出去的護衛屍體上的掌傷,分明就是柳雲雙他自己的,聽他言是一個心如蛇蠍般的女魔頭把他的眼睛挖了去的,想也知道,他必定是覬覦人家的美貌,想要討好別人,結果殺了自己的手下,卻看走了眼,反而被別人所傷,按說是大快人心,似他這等人,死個十次八次都該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