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煜此時不比這個小太監好多少,隻見他整張臉都白了,要不是穿的多,此刻尿褲子的事怕是已經公示於眾。
“太子,你自己說,此事是否與你有關?”皇帝轉過頭去,問不斷打顫的太子。
“兒臣......兒臣......”太子半天答不上話來。
“臣身為太子太傅,太子今日之過,臣理應擔責,請陛下降罪!”徐光彥趕緊上去請罪,其實也是為太子擋箭。
“徐大人,此刻不該是你護犢子的時候!”何大為說道。
“皇上息怒,太子隻是一時酒後失儀,況且既已成事實,區區一個歌姬,陛下就繞過太子殿下吧。”姚秉庸明著是替朱煜求情,實則是在火上澆油,進一步激怒皇帝。
“一時失儀?我看他是酒後亂性慣了,毫無皇家體麵,何來太子風範?”皇帝指著太子氣不打一出來。
“兒臣有罪!兒臣有罪!”朱煜跪著爬到皇帝麵前不斷磕頭。
皇帝喜愛的歌姬被太子捷足先登,換作往常,其實也未必是捅破天的事,在柳琴煙之前,不知有多少教坊頭牌既侍奉過太子,又侍奉過皇上,而且二人都心知肚明。但這次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皇帝也是要麵子的,若不懲處太子,以後還怎麼樹立皇威?
乾清宮陷入了短暫的安靜,緊張的氣氛籠罩著每一個在場的人,大家都在等待皇帝最終的決定。
“傳旨,太子朱煜,輔政多年,了無建樹。終日沉吟酒色,盤遊無度,親昵群小,疏遠正人,失太子風儀,無仁德以為天下表率。故朕順應天道,廢黜太子。念其尚存悔改之心,朕亦為人父,封其為晉王,即日啟程赴封地,無詔不可入京。”皇帝說完背過身去。
“謝主隆恩。”太子摘下發冠,重重磕下一頭。
姚秉庸等人此時可謂是心中狂喜,太順利了!太完美了!一切都按照事先規劃好的劇本在發展。
“皇上,該輪到臣的賀禮了。”徐光彥見太子被廢,心想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就是死也要崩下你姚秉庸兩顆牙來。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皇帝淡淡說道。
“臣要參戶部右侍郎張翰文,任職琅城知府期間,貪贓枉法,上欺下瞞,有負皇恩,理應問罪!”徐光彥此言一出,大臣們又是一片唏噓聲。
“夠了!夠了!你們還讓不讓朕好好過這個壽啊!”皇帝大發雷霆。
徐光彥可不管你皇帝過不過壽,眼下已是你死我活,現在不捅一刀,怕是以後沒機會了。
“陛下,琅城豐年田地為三十石一畝,荒年為十五石一畝,而今年鬧大災,張翰文不僅私自克扣朝廷賑災錢糧,還組織人以僅僅五鬥米的單價換取百姓數萬餘畝土地,此等行徑,天地可誅!”徐光彥擲地有聲。
姚秉庸一檔子人聽完後無不大驚失色,他徐光彥怎麼會了解的這麼清楚?
“無數百姓為了給自家孩子一口吃的隻能被迫換地,張翰文將那些地賣給鄉紳士族,足足有二十五萬兩白銀,盡數歸於姚閣老府中。”徐光彥終於開啟了大招。
“你放屁!”姚秉庸也管不了什麼儀態了,這就要上去和徐光彥撕打起來。
眾臣見狀,趕緊紛紛上去拉架,可這拉著拉著就變成了兩幫人群毆。
皇帝無奈的看著下麵這幫人,一時間竟胸口一悶,一口氣憋著上不來,噗,片刻,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皇上!!花常落大叫。
眾人這才停止了打鬥。
來人啊!傳禦醫!
皇帝的五十大壽就這麼草草收場了。不過這一切都在朱婉晴的預料之中,她沒有像旁人那般手足無措,而是淡定的扒拉著碗裏的食物,好不容易吃頓好的,不能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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