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聲,門被輕輕的帶上,並心翼翼地上了鎖,最後在門上掛了一個牌子,上麵以稚嫩且潦草的筆跡寫著“媽媽,我出去了。”
那是一個少年的筆跡,他要離開了,他想去找他的媽媽和妹妹。
少年名叫道吾圖,今年十二歲,他今要離開這個從生活到大的地方,那個牌子是以防他媽媽回來而不知道他去哪而掛上去的。
道吾圖的皮膚比較白,麵容清秀,但是兩眼中卻是沒什麼神采,彷佛一對死魚眼,甚至可以是有些厭世。
雖然道吾圖覺得自己的母親看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她已經六年沒回來了……
道吾圖摸了摸脖子,他的脖子上有一條掛墜,那是他唯一可以聯係到他媽媽的道具,乃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不舍地輕撫家裏那扇古樸的大門,心中如同翻江倒海般的複雜。
“唉……”失落地歎了口氣,道吾圖轉身離開了。
走了大概近百米,他猛地回頭看了一眼。
他回頭不是為了看他的家,而是為了離他的家不遠的那一個村子。
“對不起!我一定會帶著他回來給你們賠罪的!對不起!”
低聲的嘶吼代表了他此時心中的不平和愧疚,他已經不想再回憶起來了,那是足以讓任何人發瘋的巨大噩夢!
提了提肩上的背包,道吾圖最終頭也不回的跑了。
……
一口氣跑了將近八百米,他喘著粗氣跌坐在一片草地上,邊喘息著邊嘲笑自己。
“八百米就這麼喘,道吾圖那道吾圖,你已經是個廢物了……”
罷,道吾圖心中又是一酸,又想哭了……
下一秒,他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哭什麼哭!道吾圖!你就是個廢物!廢物!!廢物!!!”不停罵著自己,左右手不停扇著自己的臉,想要用疼痛來停止自己那不爭氣的眼淚。“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但他不能,眼淚還是繼續落下,他盡力憋著,強壓著喉嚨不讓它發出一絲屬於哭泣的聲音,這就是道吾圖最後的倔強吧……
但他也就隻能倔強到此了而已,因為他對扇自己耳光已經沒有多大用處了,這種父母對孩子哭泣時用的最好方法早已對他沒用了。
因為,道吾圖早已習慣了……
“流就流吧!就當眼睛進了沙子了!”
這麼鬧了一會兒,道吾圖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他還要離開這裏呢。
抬頭看了一眼四周,這裏盡是高大的樹木和長到腿的青草。
是的,這裏是森林裏,他的家和村子就在這片森林的深處裏,幾乎不可能有人會穿過森林而來到村子,不過,隻要有人帶路的話……
該死,怎麼又想起了那個噩夢。
道吾圖中斷了思考,不再注意環境,一心一意的走出森林。
大約走了幾個時,此時的時間已經偏下午了。
這幾個時裏,道吾圖走過一大片草地,在草地的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清澈的溪。
看到溪,道吾圖想洗把臉,因為道吾圖不想把他的懦弱繼續表露在外了,那樣真是可笑到不行。
用溪水洗了把臉後,道吾圖從背包裏拿出了曬幹醃製好的魚幹和肉幹,又架起了一口鍋,準備煮一鍋湯來填一填肚子,畢竟已經快到下午了,而他為了早點離開,一早連早飯都沒吃。
呆呆地看著麵前的湯鍋,道吾圖一時思緒萬千,他知道村裏現在應該在找他,他們雖然原諒了他自己,但他自己實在無法是原諒自己……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湯已經煮好了,湯鍋裏傳出了饞人的香味,但他此時卻渾然不覺。
這時,在溪的另一邊,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躲在樹後看著他。
道吾圖在這一刻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詫異且警覺的望向那裏。
他不知道那道影子是人還是獸,但他現在還不想死!
道吾圖的右手探向背包中,抓住一柄匕首,準備用來防身。
此時此刻,他的呼吸急促,肌肉緊繃,舌頭幹燥的同時口腔又不停地分泌出唾液,心髒瘋狂的加速。
“活著……活著!活著!”腿部如彈簧一樣讓我直接從坐姿蹦了起來,右手抓著的匕首按他的想法應該在下一瞬就投擲出去驚動那個影子,然後再迅速從包裏拿出第二把匕首和那個影子搏鬥。
道吾圖的包當然裏還有著幾把匕首,要不然他也不會把一把匕首投擲出去來驚動那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