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好不容易趁著父親大人不在家,楚詡偷偷從後門偷溜出來,雖被母親大人發現,可在他軟磨硬泡之下,那仁慈的母親還是讓他出了家門,派了楚家大供奉鄒昶跟隨,鄒昶乃是江湖俠客,在江湖拚搏半生,厭倦江湖漂泊之旅,又跟父親稱兄道弟,這才棲息楚家,做了護門大供奉,楚詡也曾跟著鄒昶學過幾武,可吃不了煉武的苦頭,學了些花拳繡腿,便心滿意足,楚家是大富人家,心底上是瞧不起走江湖的人,自然不可能讓這個寶貝兒子遭受苦頭,也就隨著楚詡的性子,隻要楚詡高興,在這洛陽周圍千裏,殺人放火,他楚家也能夠輕鬆擺平。
楚詡終於見到心愛女子,這些的禁足生活讓他相思苦彌漫整個心間,整日食之無味,如今相見自然是心花怒放,那一聲“離諾姑娘”激動而又惶恐,對於喜歡的女子,往往是膽戰心驚,害怕自己做的不夠好,唐突佳人。
離諾姑娘打著傘轉過身來,便是見到楚家公子楚詡,對於楚詡的追求,離諾姑娘一直敬而遠之,其中不僅有楚家人的警告,而且離諾真的對這少年不感興趣,離諾姑娘施了個萬福之禮,道:“離諾,見過楚公子。”
楚詡身子停在離諾姑娘一丈之外,俊俏的臉龐上有些潮紅,青澀的少年總是被青絲牽繞心魂,心中推辭的千萬無語竟是在此刻無法出口,隻能摸了摸頭,傻傻一笑。
離諾姑娘輕輕笑道:“惞兒,請楚公子到秀閣一坐,把我珍藏的烏龍茶葉奉上,再請嬀兒妹妹獻舞一曲。”
醉生夢死樓有十大美人,個個精通琴棋書畫,能歌善舞,最是出名的是離諾姑娘,其次便是流嬀姑娘,可是對於楚詡來,有了心上人的男子,心裏怎麼會在裝下其她人,而且又在心儀女子麵前,與其他女子相約,這隻會讓他手慌腳亂,連忙擺手,道:“不用流嬀姑娘獻舞,楚詡品茶就好。”
離諾微微一笑,傾國傾城,婢女猶惞惞知曉主子心意,便是引路,請楚詡前去秀閣。
“咚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在此刻響起,離諾姑娘驀然回首。
能夠敲門的人,是她等的人。
不顧旁人所在,離諾姑娘丟掉手中的傘,一路跑,前去柴扉開門,隻是開了一條縫隙,如同初戀少女從門內偷偷往外看,看看心中的情郎可在!
柴扉門開,一襲青衣,左手握拳放於後背,右手還是輕敲柴扉門的動作,來人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來晚了。”
離諾姑娘透過門縫與那人對視,雙手依舊拉著柴扉,身後的人看不見門外的人。
那人輕聲句:“無妨。”
離諾姑娘展顏一笑,推開柴門,那人的身影暴露在眾人眼中。
那人一身白衣,墨發隨意搭落,衣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容顏如畫,眸光溫柔,不出的雍容雅致,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嘴角擒著一抹淡淡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洛陽城裏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人,魔屠軍的統帥離宮寒。
楚詡如遭雷擊,步伐宛若千般重,寸步難行,婢女猶俽惞心想遭了!
離宮寒額頭多了些汗水,眉頭輕鄒,仿佛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離諾姑娘讓開柴門,讓離宮寒進來,同時也溫柔問道:“此次為何如此之慢,是有要事耽擱了嗎?”
離宮寒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話,離諾姑娘上前扶著離宮寒,不顧眾人眼光,那纖白細手竟是與離宮寒的手十指交叉,如同戀人一樣牽手。
清涼的氣流從指尖蔓延,體內那股熊熊烈火得到熄滅,終於讓離宮寒鬆了一口氣。
楚詡眼神呆滯,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一幕,心中的女神高高在上,何時有這女兒姿態!尤其兩人還旁若無人的樣子,牽著手朝著樓閣走去,這等光明正大的約會模樣著實打擊人。
楚詡身為富家子弟,何時受過這種打擊,感覺心愛的寶物就這樣被人拿走了,他忍不住怒吼道:“離宮寒。”
這一聲就像巨石落在水潭裏一樣,一石激起千重浪,整個醉生夢死刹那間安靜,無數看客注目而望,離宮寒這個名字如同神明,庇佑一方,也讓無數人仰望。
離諾姑娘臉色瞬間冷若冰霜,離宮寒每次來到醉生夢死,都是微服出訪,躲避世人,並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隻是關於那些吃瓜群眾的流言蜚語隻會越傳越離譜,所以離宮寒不得不有所躲藏,離諾姑娘也一直幫著隱藏,這算是兩個人的秘密,如今秘密被發掘,驚擾眾人,過了今,那些個流言蜚語還不流傳大街巷!真是讓人惱怒啊!
一隻手輕撫住她的怒火,離諾姑娘微微垂首,離宮寒平靜的聲音響起:“何事?”
楚詡驚怒的視線對上離宮寒平靜且又深邃的目光,心間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他曾站在洛陽城城頭上,遙望兩軍對戰,親眼目睹那個一馬當先獨闖龍潭的男子一槍挑飛北莽大將,世間男子,蓋世英雄應如魔屠,金戈鐵馬,一人敢叫千軍萬馬應折腰!在此時此刻,楚詡心境大亂,神魂動蕩不安,一縷鮮血染紅嘴角,楚詡驚恐後退,被一隻手攔住身子,一聲驚雷聲響在心魂之上:“穩住神魂,勿生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