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低頭笑,莫一路說:“蘇檢察官,我不是要收買你啊,但是這件事情呢,首先我可以表明我的態度,我肯定是被人冤枉的。
我們的股票狙擊戰在本質上,雖然有點以財欺人,影響了正常的股票漲跌,但是,原則上,他是合法的。
你說,這吸收資金的事情,我也不能去查他的錢是哪裏來的不是,數之不盡的炒股者,我哪能夠一一去核查呢?
隻要你們檢察院沒有證據證明那些黑錢是我的,或者,證明我跟黑錢所有人有直接交易,那就我就是無罪的。”
蘇童有點驚訝地說:“你還挺懂門道的啊?”
“一點點,現在呢,我想私了這件事情。”
蘇童“嗬嗬”笑道:“檢察院都開始調查了,你想私了,你以為你是誰啊?國家主席也沒得這個權利啊?”
“你們既然還要查,那就是說明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不然就直接傳喚我了,對吧?”
“這個,我們不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隻是想要擁有更多的證據。”
“意思就是,證據不足以傳喚我,那就更加不足以起訴我了,你們再查,肯定也查不出來什麼的,我們公司賬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怕你們查的……”。
“這麼有信心?那你把我綁回來幹什麼啊?”
“這你就不懂了,我們這些上市公司,特別像我們陸氏這樣的大型企業,很受關注的,如果讓檢察院去查,這是會有連鎖反應的。
即便我們沒有問題,隻要你們去了,網絡上也會說我們有問題,為了公司的經濟效益,我當然不希望你們去公司查賬了。”
蘇童總結說:“所以,還是有鬼。”
莫一路給他倒了一杯白酒,價值不菲的中國名酒茅台,他不喝酒,這些就平常都是用來招待客人的。
蘇童說:“我不喝酒,你想把我灌醉。”
莫一路說:“沒這個必要,剛剛打台球的時候啊,我們打得很高興,在外人看來,關係十分密切,剛好呢,那裏是平時我們家招待客人用的地方,是公共場所,有攝像頭,你說我要是把這份視頻傳播到網絡上,你說對你政治生涯會不會有影響啊?”
蘇童立刻就要炸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道:“豈有此理,你竟然敢給我設套?”
莫一路安撫說:“別生氣,別生氣,聽我說嘛,政府是離不開人民的,這城市的GDP呢肯定也離不開我們這些商人,是吧?”
“你什麼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洗沒洗黑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為GDP做貢獻了,我就這一年給政府捐了7個億,你覺得,你們檢察院我對付不了嗎?”
蘇童端起酒杯一口悶了說:“奸商、奸商。”
“我沒別的意思,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我絕對沒有,我現在呢,就想知道誰舉報的我。”
“我們有權保護舉報人的,你是想要殺人滅口還是怎麼的?”
莫一路直接問道:“是不是方子卿?”
我剛開始都沒有查那方麵想,被莫一路這麼一問的話,我也就明白了,方子卿斷定是陸正當年從他父親手中竊奪了陸氏,至少竊奪了一部分,上次方子怡又把那5 %的股份賣給了陸天宇,他自然不會甘心的。
蘇童可能喝了酒吧,脫口而出就說:“你怎麼知道?”
如此一來,問題就很明了了,蘇童很後悔地打嘴說:“我這張破嘴,我給你說哦,從現在起,本檢察官正式警告你,我是個非常有正義感的檢察官,如果你沒有做過,那你就接受調查,既然有人舉報,那我們就要調查,你們家飯真貴,我的政治生涯總不能就這麼斷送了吧?”
蘇童瞧著我說:“南風,就憑你老公這份陰險,我也是白白擔心你了,你讓他別這麼卑鄙,跟你打個台球,不能說明什麼?大不了避嫌,不負責這個案子就是了,氣死了我。”
說著就氣衝衝地走了,既然我們已經知道舉報人是方子卿了,那我們自然也沒得留他的理由了。
我長歎一聲瞧著莫一路,他也瞧著我,相顧無言。
除非我死,否則,絕不放棄?
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方子卿會這麼執著?
天琦、喬楚、小樂,還有那場火災裏那麼多無辜喪命的人,這些罪惡說要算到他的身上似乎也沒錯,我們已經處處忍讓,他為什麼要步步緊逼呢?
我細聲說:“我去跟他好好談談吧。”
“不必了,這幸好是蘇童負責這個案子,不然我早就被抓進去了,方子卿舉報的,怎麼可能證據不全呢?檢察院還沒有行動的理由,隻有一個,那就他們還沒有想到如何讓我‘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