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去心疼莫一路的這一耳光,同樣也是一個耳光落在我的臉上。
楚部長說:“我早就知道你會害死我兒子,當年阻止他幫助你,真是我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決策。”
我理解一個母親的憤怒,如果有誰讓我的孩子躺在手術台上,我會發狂的,她此時的表現真的是相當有修養了的。
莫一路過來,將我擋在身後,垂著頭說:“楚部長,都是我的錯。”
“當然都是你的錯,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你,我們喬家的人都會生活得很快樂,。
那場車禍沒有讓你跟你那個癆病的媽一起去黃泉路,真是喬華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情,如果那個時候你就死了,後來的事情就什麼都不會發生。”
這是我第二次看見楚部長跟莫一路同時出現在一個空間裏,上一次是在喬老先生的葬禮上。
莫一路此時哪裏還敢辨別什麼,但是,聽說楚部長罵他失去的媽媽,他的怒火也是難以克製的。
陳曦不知道從哪裏來?冷冷地,如同一座冰山,遠遠地就感覺到她散發出來的冷氣。
“天琦已經被放到了太平間,你們都在這裏幹什麼?”
我哭著喊道:“天琦?”
“你們有誰沾染過天琦的血液,醫生說要馬上檢查,他感染了HIV,接觸過天琦血液的人全部都要去檢驗。”
陳曦雖然一如既往的冷,可是依舊能過看出她眼睛裏的傷心。
我似乎都忘記這件事情了,我的頭上,腦袋上都是傷口,天琦中槍的時候,他的血濺了我一臉?
處理傷口的時候,我幾乎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莫一路推了推我說:“去吧,這裏有我……曦兒,通知爸爸了嗎?”
“沒有,不用通知了吧!一雙兒女雙雙出事兒,你覺得他接受得了嗎?”
我們兩個都是無話可說的,覺得這件事情還是瞞著陸正比較好。
抽過血液樣本之後,醫生對我說:“徐小姐,因為你頭部與臉部都有傷口,血液接觸十分直接,感染幾率非常高,加上你現在傷口比較嚴重,我們建議你暫時入住隔離病房,等待我們進一步的檢查。”
“隔、隔離?”我搖頭說:“不,不,我現在不能被隔離,我弟弟現在躺在太平間裏,我好朋友躺在手術室裏,生死未卜,我、我怎麼能夠被隔離呢?不是說,HIV輕易不會被感染的嗎?”
“可是你現在傷口比較嚴重,你隻是做了簡單的清理與包紮,即便沒有接觸到HIV血液,就這樣處理也是不行的,我們建議你還是配合我們醫生的治療吧!”
醫生耐心地跟我說:“HIV日常生活中的確不會感染,但是因為這種疾病,目前還沒有找到抗體,並且具備傳染性,故此,我們必須格外小心,這不是你個人的事情。
特別是此時你還不能完全確認是否被感染的情況下,為了杜絕因為你的過失而導致更多無辜人群被感染,我們醫院提倡……”。
我反駁道:“提倡?你們醫院有什麼立場與資格來提倡?我隻知道艾滋病感染者都不需要隔離,而我目前還未確認,你們竟然在這裏‘正義凜然’地要將我隔離?”
醫生沒想到我反應這麼激烈,一下子好似被我給嚇著了?
我抱歉道:“不好意思,我現在必須去我朋友的手術室外等著,即便,我知道我在那裏等著對於他的手術也毫無幫助,但是,我必須在那裏。
秉著人道主義,我會對自己目前的情況格外注重,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來保證,絕不會因為我的個人過失而導致無辜人群感染。”
我要離開,醫生直接命令道:“快抓住她……”。
沒想到真的有兩個護士過來抓我,我掙紮道:“你們憑什麼抓我?”
醫生說:“徐小姐,目前我懷疑你內體還有其他高度危險傳染病源,作為醫生,我必須對你進行隔離來杜絕傳染源的傳播……。”
“什麼高度危險傳染病源?我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不可能攜帶高度危險傳染病源,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報警了。”
我感覺這件事情不尋常,醫生好像就是要隔離我一樣。
醫生完全不理會我的話,吩咐說:“快把她帶走。”
我急了,他們推推撞撞將我推到了一張桌子前,我看到上麵有一把醫藥剪刀,急忙拿著起來,問道:“你們誰敢過來?”
醫生急忙道:“她是艾滋病感染者,試圖報複社會,快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