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麵的時候,喬楚一直都在外麵等待,聽說叫他進來,急忙問道:“爸爸,您感覺怎麼樣?”
“毓兒呢?”
“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很快就會找到的。”
這個喬毓可能是因為喬華的突然去世,內心鬱悶,這段時間,整日裏喝酒喝到爛醉,醫院裏也從未來過,此時,更加離譜,幹脆給消失了。
“你、你媽媽呢?”
喬楚有點不忍心地說:“媽媽她、她……。”
“她也恨上了我?”
“不是的,媽媽她隻是一時半夥接受不了而已。”
“楚兒,你別恨爸爸,爸爸快要死了。”
喬楚抓著老先生的手安慰說:“爸爸,您別說這樣的話,您安心養病就好了,別的事情,我會處理的,我會好好處理的。”
喬老先生長吐了一口氣,說:“你、你去把陸天宇給我請過來,我、我有話跟他說。”
“爸爸,您不必找他,這個官司,他贏不了,我會處理的……”。
喬老先生卻執意道:“你不用再管這事兒了,去把他給我請過來吧!”
喬楚可能知道陸天宇來了不會跟喬老先生說什麼好話,搞不好就會刺激到他的病情,故此不願意。
橋老先生有點生氣地道:“楚兒,你、你也不聽我的話了嗎?你、你……”。
喬楚見他情緒那麼激動,隻能答應了,讓人聯係了陸天宇。
很快他就帶人過來了,總之如此,走到哪裏,身邊都跟著一群人,好像要上戰場似的。
見到我,他的目光是仇視的,問我說:“徐小姐,你還在這裏?即便你我不做朋友,也沒必要當敵人吧?跟我作對的人,下場都不好。”
“陸天宇,你夠了……喬華都已經不在了,你何必這樣去逼迫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家呢?”
陸天宇笑道:“你可真是當代白聖母啊?他的兒子害死了你的愛人,不是嗎?”
是!可是那跟喬老先生有什麼關係呢?死者也是他的兒子?
盡管我對於他年輕時的風流韻事,一樣的怨憤,但是一個身體欠佳的老人家,一個瀕臨死亡的老人家,我也恨不起來。
冤有頭,債有主,當事人已經付出了代價,何必如此糾纏呢?
他的話,我無從反駁,隻是道:“你不是要走法律路線嗎?喬老先生生命垂危,你說話小心點,不要說讓他受刺激的話。”
“是他找我,不是我找他,即便我說了什麼,也是他自找的。”
我站在門口,陸天宇將我狠狠地往旁邊一推,稍後,喬楚也出來了。
我們就站在窗口,能夠看到裏麵的情景,但是卻不能聽見他們的聲音,故此,並不知道他們在交談什麼?
但是看神色,兩人溝通似乎並沒有什麼矛盾,彼此都很是平靜。
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陸天宇點了點頭,說了些什麼?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很快,他們的交談就結束了。
陸天宇似乎要出來,此時老先生的情緒還是很穩定的,我們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但是就在此時,陸天宇突然折了回去,靠近老先生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突然一下子病房裏就傳來了病危的報警聲,老爺子的呼吸似乎也困難起來,我跟喬楚急忙衝了進去。
醫生與護士也是接踵而來,喬楚喊道:“爸爸、爸爸,您怎麼啦?”
我瞧著老先生,他雙目就落在陸天宇的身上,他此時還在病房內,但是並對著喬老先生。
他的手指著陸天宇,好似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那指著陸天宇的手都在發抖了,也沒有說出來。
“噗……”的說一聲,一口鮮血從嘴巴裏噴了出來。
頓時,把我們都給嚇壞了,喬楚急忙扶著老先生,醫生過來聽心跳,我捂著嘴巴站在一邊。
目光瞧著同樣站在一旁背對而立的陸天宇,他淡然坦之,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爸爸……”喬楚悲慘地喊道。
醫生惋惜地道:“喬老先生已經不在了,請您節哀……。”
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如噴泉般滿了出來,這一刻,我很害怕,前一刻,他還在與我說話,但是這一刻,他就不在了?
喬華開槍自殺的那一刻,莫一路車禍爆炸的那一刻,媽媽車禍的那一刻,很多事情都在我的腦海裏的旋轉。
對此事,我們都悲痛無比,但是卻又無能為力。
喬楚拽著陸天宇的衣領幾乎是咆哮地問道:“你到底跟我爸爸說了什麼?說了什麼?”
陸天宇扯開喬楚的手說:“我並沒有說什麼?我隻是告訴他,他小女兒在外麵差點被一群地痞流氓強暴,是我救了她……。”
說著他回頭瞧了一眼病床上的喬老先生,淡淡地說:“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