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都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本來是興師問罪的,可是我萬萬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過了一夥兒程念診所的護士送來了止疼藥,程念給他打了止疼針,還留給我兩支說:“如果半夜疼,就給他注射。”
說幸好沒有扭到腳,原來五年前陸天宇出過一次大型車禍。
當時受了很重的傷,在醫院裏躺了好久,他的右腿留下了疾患,每到冬天都會疼痛難擋。
蘇娘說她來就好了,說不想再看見我。
程念說:“蘇娘,您家少爺恐怕不會同意您看他那寶貴身子吧!我給他注射,他都會害羞的,那個部位,徐小姐比較合適。”
蘇娘這才沒說什麼?沈修容說:“蘇娘幫我收拾一間房唄,我今晚要住在這裏。”
蘇娘很是樂意道:“好好,我這就給你收拾去,程醫生也住下吧!免得少爺晚上不舒服什麼的。”
程念笑道:“蘇娘,我不能留下,我是有家的人。”
“家裏有一條狗!”沈修容冷冷說了一句。
程念白了他一眼,道:“那也比你強,家裏狗都沒一條。”
如果不是沈修容在,我估計蘇娘根本就不會讓我留在這裏的,我端著飯菜進了房間。
陸天宇頭上的傷痕已經被包紮好了,他平躺在床上,不過還清醒著,似乎也沒有剛剛那麼疼痛了。
我把飯菜放下,把床上的兩個枕頭疊在一起,讓他躺著高點,拿著餐巾蓋在被子上,準備喂他吃飯。
直到飯吃完了,我們都沒有言語,等著我打算端著空飯碗出去的時候,他才問我道:“氣消了嗎?”
我道:“我把你推傷了,是我不對,但是一碼歸一碼,你騙我,利用我,這種事情我原諒不了你,等著你好了,我們就離婚,總之、總之……”。
我忍不住地將目光別到了他處,他追問道:“總之什麼?”
我鼓起勇氣道:“總之,我們是走到頭了。我沒想到你是一個如此心機深沉的男人,更沒想到你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如果說,在商場上,陸氏集團跟喬氏集團有利益之爭,那你也應該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而不該用這種偷竊、陷害的卑劣手段。
你那邊利用方子怡對你的感情拉攏人家的哥哥,這邊利用我與楚公子的關係幫你拿到老爺子的私人印鑒。
陸天宇,靠這樣的手段,就算你得到了一切,你會高興嗎?你會快樂嗎?
一個人,如果不能亮堂地活著,跟死人又有什麼區別?
夜深人靜的時候,你敢不敢三省吾身?能不能問心無愧?”
陸天宇聽著聽著就笑了道:“嗬嗬,南風,你在教訓我?你站在什麼角度來教訓我?正義?道德?
你怪我利用方子怡?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去BBC工作?
還不是為了利用方子卿幫你來達到逃離我的目的嗎?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要有欲求的,如果人活著什麼都不想要不想求,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我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做了某些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嗎?這跟利用不利用的有什麼關係?
我從來都沒有主動追求過方子怡,她喜歡我,她靠近我,我順其自然而已。
我承認,我欺騙了你,我利用了你,是我對不起你。
但是,如果沒有你,我也會讓別人做這件事情,對於這件事情,我並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麼?
我唯一對不起的隻有你,所以你是要指責我、罵我、甚至是推我打我,我都受著。
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諒我,我也沒有辦法,因為事情我已經做了。
你要跟我離婚,跟我撇開關係,覺得我這人心術不正、黑腹深沉,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也強求不了你。
但是我告訴你,沒有因就不會果,我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討回他們欠我的債而已。”
陸天宇指著他的腿問我道:“你知道我的腿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他慢慢地坐了起來,掀開了被子,他說:“你幫我褲子脫了……”。
我說:“你想幹什麼?”
“我想讓你看看我的腿……”我照辦了,他撫摸著他的右腿,我並沒有看出什麼不一樣來。
他冷笑道:“你用你的眼睛,肯定是看不出什麼來的。”
他示意我把手給他,他拽著我的手按在他的膝蓋上,說:“從前這條腿的這個位置是骨頭,現在他變成了鋼鐵,你找磁石來,它肯定能夠吸在上麵。”
聽到這裏,我有些心疼了,我從來都不知道這些事情的,雙手撫摸著他的膝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