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大殿上,大理石的地麵上倒映著清澈的夜明珠柔光,如流水如月色般皎潔,空靈虛幻,宛如置身仙境。
殿外席不暇暖,各個宮裏的人手都抽了一列過來在廣陵殿幫忙,各色的宮服混在一起好個五彩繽紛。時不時的響起總管們的催促聲,太監們忙得焦頭爛額,四處奔波。
門口的太監高聲迎叫,“真神大人駕到!”
殿外所有人手飛快的挪動著身影,地位高的可以留在大殿裏侍奉真神,地位底下的隻能退下去,連目睹真神大人風采的資格也是沒有的。
君木進殿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如此,好道靚麗的風景線,晃得他眼睛直發昏。
四位真神大人在眾位賓客的注視下,緩緩的從大殿那入門而來。
皆是身著華服,神色肅穆,一眼一步都是按著禮儀來的。
直至走過八道高門,來到廣陵殿的最後一殿。
一時之間,大殿裏安靜得連落針的聲音都可以聽見。
不知道是不是孟長歌的錯覺,總覺得殿內有數道目光都盯著自己。
按著禮儀,除卻大君與皇後行頷首禮,其餘人都是要對真神大人行叩拜禮儀。再者才是真神大人叩拜君主,以此體現君主接受神神聖的祝福。
最後一道賓禮,叫的人是大合薩,旁邊跟著那個星官,滿臉喜氣的看著他們。
大合薩低沉而又威嚴的聲音響起,“拜見真神大人。”
眾人懷著一顆激動不安的內心拜倒在地,認認真真的行了叩拜大禮,表情虔誠又莊重,好像在做什麼神聖得不得了的事一樣。
鍾離左和碩人滿眼柔意,對著他們微微頷首。
“拜見大君和皇後娘娘。”
眾人轉了個方向,對著高高在上的二位跪下,行禮。
禮畢,婢子領著四位真神大人在高台前落座。
位置竟然還是在一幹皇子之右的。孟長歌抬眼間,不經意的注意到高台上除了大君和皇後的位子外,還有一位眉目清秀的少年。
早早聽聞漠北有些怪習俗,隻許留一位親王。這一朝的就該是他——漠北容南王。
一身玄黑龍袍的大君笑眯眯的對下道:“開宴。”
下方人這才開始拘謹的用餐。
一水的歌女上來獻舞助興,姿態輕盈,宛如誤入凡塵的仙子。
酒過三巡,殿上開始熱鬧起來。
膽子大些的,或是地位高些的端著酒杯就往真神的桌邊走來,敬酒。
孟長歌一臉冷漠,終風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孩子不能喝酒。徐聞閉目養神,君木左右望了一番,深深的意識到自己隊友真是一幫畜生竟然讓他個少穀主去擋酒的道理。
他隻好尷尬的放下筷子,跟來者喝了一杯。
先河已開,底下又上來不少人。
要不是這階梯靠帝王座比較近,怕是整個大殿的人都要湧過來。
孟長歌抬眼,隱隱注意到來者裏還有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薄臉上麵一層紅,這是來敬酒的還是來看人的。
君木臉都笑僵了,喝完一輪直接趴在桌上,恨恨的盯著三人磨牙,“艸,你們這些人!”
徐聞顧左右而言他,低頭和終風聲交談,孟長歌直接無視他。
視線在殿裏轉了又轉,孟長歌看見了九皇子鍾離彥,以及旁邊笑得花枝亂顫的戀佳郡主。她收回視線,手很自然的端過杯盞,飲盡。
一曲終,鍾離左清清嗓子站起來,“今日趁著諸位都在,孤宣布幾件事。”
底下人聲漸漸安靜下來,眾人屏息以待,心底都有個底。
“一來此番四位真神大人皆是兒老九尋回來,按理封做太子。”
鍾離左也不管底下人的滿目震驚,繼續道:“二來就是老九和郡主的婚事,訂在這個月月底。”
鍾離彥和戀佳的婚事一直是漠北的傳聞,到此刻大君親自賜婚,塵埃落定。殿上一心愛慕戀佳的公子們都是嫉妒又不舍看著她,愛慕鍾離彥的姑娘們悲了一陣又喜過來,可沒有規定有了正妻就不能有幾房妾。
更多的還是關於立諸的事,有些大人們顯得很頹廢,萬分懊惱自己站錯隊,有些則是滿臉通紅,連著過來敬酒,一口一個“感謝真神大人感謝盤韃神的庇佑。”
君木喝得直翻白眼,徐聞見他不行了,隻能歎氣的替他繼續喝。
孟長歌臉上不好,這消息就像一汪酸水把她泡著,渾身都難受極了。
明明是意料中的事,等到親耳聽見才發現,自己的抵抗力沒有眾人轉了個方向,對著高高在上的二位跪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