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一角被猛的揭開，鍾離衍單手撐著腦袋，眼神似刀。
孟長歌趕緊躺過去，這種時候，識時務者為俊傑。
鍾離衍摟著她的肩膀，跟團冰塊樣，氣得咬牙，“下不為例。”
孟長歌眉心微蹙，低聲應道:“嗯。”
“剛剛去幹什麼了？”
孟長歌把手搭在他腰上。
可能是因為她手太涼了，鍾離衍後背頓時僵了一下。
孟長歌仔細端詳著這張臉，“徐聞會算命，找他算命。”
“為什麼不白找？”
“白蕊娘一直跟著，怕人多舌。”
鍾離衍冷眸一轉，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視眼前之人，若有一種無形的壓力，“所以你就半夜三更，拖著一身病，吹了半宿的冷風去找徐聞算命？”
“我……”孟長歌連忙移開眼，指間卻碰到一個硬物件，她心裏有些緊張。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好玩……”
“還有更好玩的，你去站在外麵站一夜，你明就能凍成一塊冰。要不要試試？”
孟長歌沉默，把搭在他腰上的手縮回來，置於身側，像是在賭氣。
“你能不能別管這麼多？”
“行，你有骨氣。”鍾離衍麵色鐵青，起身就抬步往外走去，“死的時候別求我。”
木門敞開，他步入雪地，漸漸遠去。
孟長歌坐起來，看著他的身影，心底有些難言。她將掌心間的東西放在眼前，那是一塊木頭，長歌令！可不就是她一直最想要的那個東西。
一直躲在門外的終風握緊劍柄的手鬆開，抬步進門。
“不是他。”孟長歌肯定道。
“前些守在暗處的人也不在了，這個人是假冒的。”終風道，“而且，他武功在我之下。”
“但是，他給了我這個。”孟長歌把東西攤在掌心裏，“這就奇怪，誰還敢在這個時候拉我一把？”
“這東西會不會是假的？”
“有的東西是憑感覺來辨認的，我摸得出來，是真的。”孟長歌否定他這個假設，道:“我覺得這個人還會再來。”
“長歌門以前沒有什麼故人，不是江湖人。”
“孟家九族被誅，牽連甚廣，許多人都急著與我們撇清關係。但是難保，不會有人暗裏助我一臂之力。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孟長歌陷入沉思。
終風明顯感覺到她在提孟家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故意岔開話題，道:“別管這些了，先找卓姐姐。”
孟長歌猛然抬頭，“對！卓依呢？”
找了半，最終在門角裏發現被敲暈的卓依，赤腳薄衣。
孟長歌扶著把她安置在塌上，麵色難看到極點，管你送什麼，不能傷害身邊人才是她的宗旨。
終風眼尖，一眼就發現藏在卓依袖口的字條。
展開，不過短短十二字字，“見麵禮物，請勿笑呐，後會有期。”
那個人果真不是鍾離衍！
孟長歌麵色如霜，“後會有期……”就是以後還會再來。
這一些人來去自如，又知道她的目的。
是友最好，不是友，那隻能除掉。
良久，卓依才悠悠醒過來。
孟長歌把她扶起來，坐好，“我們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
“沒有，我睜眼就看見你們。”卓依滿臉疑惑，“怎麼了？”
“來話長，以後再跟你。”孟長歌擺頭，道:“時間不早了，終風，你先回去躺會。剩下的事明咱們再，不要睡得太死。”
終風點頭，悄無聲息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