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致遠把所有堂下的分舵主們召集到自己的宅子裏,一臉沉重的看向這一群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兄弟們。
後者一如既往的用熱切的眼神看著他,以為他又會有什麼新的進攻方式。
抬手,不等這些兄弟們發話,秋致遠便宣布了一項讓他們心碎的消息。“今天召集你們來,是向你們說明,我,要解散我們的組織。”
短暫的沉默後,所有的人都曝發了怒火,看向秋致遠的眼神變得難受起來,“大哥,是不是兄弟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害得你要把我們解散?我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大哥你可以指出來,就是不要說解散的問題。跟著你,我們有肉吃,有妞泡,沒你我們隻能當一小混.混,那樣沒啥意思!”
為首一個跟秋致遠最久的男人,率先把心聲說了出來。而秋致遠隻是以手撐著桌麵,用睥睨天下的眼神掃了他一眼。
“聽我說完!我的決定,不容更改。這次解散,是我主動退出,你們可以重新選擇一位老大。我兒子……去了,於我來說,已經沒必要再這麼打拚下去。我將要做的事情,對你們來說,會是很危險的事情,所以你們沒必要再跟著我吃苦受這一場無妄之災。”
眼裏痛苦的神情瞬間即逝,把這些年的基業一下子解散,於秋致遠來說,這也是需要毅力的。隻是,他不想再這麼渾渾噩噩的混下去,再這麼過下去,對兒子的思念,會讓他發瘋的。
“大哥,你死不能複生,你還年輕,實在不行,再找一個十個女人替你生一大群的兒女嘛。沒必要非要這麼折磨自己……”
有一位大大咧咧的屬下在這個時候好心的開導他,卻收到了他淩厲的眼神。嚇得那人一下子就噤若寒蟬。
大哥向來就疼愛少爺,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他居然在這個時候犯忌。
沒有對他施以自己的雷霆手段,秋致遠攤手,“我這一輩子不會再娶,也不會再有兒女,我的子女,隻有一個,那就是秋果。他是我間接害死的。如果我不那麼出爾反爾的行事,他就不會死去。如果我當初痛下決心,把那個該死的女人拍死,他也不會死去。說來說去這一切,全是我的過錯。現在我要孤注一擲,和害死我兒子的人決一死戰,你們對外宣布,與我秋致遠再無瓜葛,將來這些麻煩的禍事也不會蔓延到你們身上。我能為你們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這一番肺腑之言,聽得那幫屬下熱血沸騰起來。這一幫隨時隨地都提著腦袋瓜在玩的男人,看自己的老大一幅就義從容的樣子,血性全都往上湧。“大哥,你一個人去死,我們不依,你想為少爺報仇雪恨,我們陪你。大不了,不能一起生,但求一起死!”
一幫汗子,全都熱血沸騰的看著秋致遠,那架勢,就算今天他把他們砍了,他們也不會退動半步。
看自己有一幫這麼忠心的屬下,秋致遠感動得無話可說。逐個看了他們一眼,把他們所有的相貌全都記在心裏。“好,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願意留下的就留下,不願意留下的,隨時隨地都可以離去,不用再尷尬的和我說再見!”
擲地有聲的鏘鏘話語,聽得一幫人全都嗷嗷吼叫起來。
那架勢,堪比當年他們齊心協力打下了第一個堂口一樣激.情四溢。
“這段時間,我們先操練一下,三個月後,我要你們拿出當年的勇氣,和那幫人決一死戰!”
把即將來臨的戰鬥公布,會議到此散場。
除了極少部分家裏牽掛太多的男人悄悄撤走,其它的,全都留下來,和秋致遠一起訓練,為的,就是三個月後一舉攻下藍氏的堂口。
東南亞,這裏有漂亮的美.人,也有混亂不堪的局勢。在這裏,你隻要有錢,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在這個地方,你想幹掉一個人,隻要為數不多的一點錢,便能讓你達成心願。
混亂的局勢,既讓很多人愰愰然,也造就了一大幫的人才。
倆人的專用飛機一停靠在一處很大的莊園,藍墨宸帶著飛兒以及一大幫訓練有素的保鏢魚貫而入。
進門的時候,飛兒看見藍墨宸還出示了一張特別的證件,那幾個守門的人還用儀器掃描了藍墨宸的指紋,一行人才被放行入內。
看裏麵時不時的有人從裏麵出來,再看到那一群訓練有素的人,飛兒有些懷疑,這些人會不會是東南亞出了名的黑手黨成員?
疑惑的眼神看向藍墨宸,他隻是衝她眨了一下眼睛,並沒有多做解釋。
到達最裏麵一排白色的屋子時,一個看年紀有五六十歲,但是一看就很是幹練精明的婦人,正笑眯眯的站在中間那幢最氣派的屋子那裏。眼神掃過藍墨宸,最後落在飛兒的身上。
從她的眼裏,飛兒接收到一絲欣喜,一絲滿意。
女人的手上掛著一串長長的水晶瑪瑙佛珠,在藍墨宸走近的時候,她伸出雙臂,“兒子,給媽媽抱一個,歡迎你這歸家的流浪漢!可惜我最無敵可愛的孫子沒回來,媽媽好想念他呀。”
飛兒規矩的站在一邊,看她們倆叨著家常的話。
“媽,果果很好,本來想把他帶回來的,學校不讓他再請假,所以沒準他一起回來。這位是我給你說過的我的私人特助,果果最愛的人,飛飛兒小姐。”
對於這個介紹,飛兒覺得很滿意,她不想在自己的感情沒最終落下來的時候,總被他霸道的冠稱為老婆妻子之類的稱謂。
婦人隻是笑眯眯的打量著飛兒,佛珠在她手上一粒一粒的拔動著。一張臉笑得像個彌勒佛,感覺就如大慈大悲的普薩下凡一樣。但飛兒可不會被她這善良的外表給欺騙了。聽果果說過,他這奶奶可是個厲害人物。
雖然果果沒詳細說,不過聽他話裏偶爾露出來的口風,這女人曾經在談笑間把一幫反對她的人給灰飛煙滅了。能笑著殺人,卻還麵如普薩,在這麼混亂的地方,還擁有一席之地,本就不容人小覷的人物。
“兒子,看來你這次是想正式接手你當年交給我掌控的這拔人吧?這麼多年了,我也應該退休了,早就期盼著你的回歸,沒想到你一走就是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