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到此打住，柳程利的眼睛再度血紅起來。
老頭子再不是個東西，可他也是自己的老子，更何況，在死的時候，他對自己也是有感情的。
這個女人，就是麵前這個女人，是她……導致了自己的家破人亡，也是她的，把自己美好的一切全都給搞砸了。
飛兒看著麵前一步步緊逼而來的柳程利，痛苦的閉了閉眼睛。真是報應不爽，沒想到那時候的心軟，會造成今天自己的劣境。
在當時柳序利死後，自己的真容被程利看見，按道理，是應該把他給就地處置了的。當時的飛花也站在陰影的地方，用眼神暗示自己把他解決掉，可一想到他對自己的維護，楞是沒狠得下心。
飛花想替自己解決他，也是自己把他勸阻了的。
“這個人留著，會成為你一個大的隱患的，你可要想好！”飛花當時的警告話，還充斥在耳朵邊。
飛兒苦澀一笑。“飛花，今天的一切事實證明，你所說的，所想的，全都成了真的。”心裏黯然想著，柳程利卻走到了飛兒的麵前。
居高臨下的看著飛兒，那睥睨世間一切，透著點潮紅的眼神，看得飛兒心往下沉。
“飛飛兒，我記得當初在你的身後，可是站著一個男人的。你看他的眼神，多火熱呀。還有，那個男人，他對你的話，怎麼會那麼的愛聽呢？若是我沒記錯，我記得，當時的你，是怎麼叫的他？師兄？還是哥哥？嘖嘖，真是親.密無間得很呀！”
親.密無間這幾個字一出來，柳程利自己都沒察覺，那話裏麵的酸味兒，有多濃重。
緊咬著唇，不理會失控的柳程利。飛兒知道，現在的自己，說什麼都會是種錯誤。保持沉默，在這個時候是最明智的保身方法。
沒有得到回應，柳程利徹底的被刺激到。一把攫過飛兒的下巴，五指，在上麵輕柔的撫觸。沒想到他陰沉的性子，居然會蓄著一手漂亮的指甲。那尖利的指甲，輕輕的、柔柔的觸摸在飛兒的下巴。沁寒，透骨而來！
一雙厲眸，就差沒變成紅湖水，“不想說他是吧？我可調查得很清楚的呢！那個人，不正是你身邊最得力的助臂麼，那個隻要你讓他往東，他就不會往西去的殺手界的奇葩。聽說，他說過要一起保護在你身邊的？怎麼這會兒你即將麵臨危機，他卻不見？是不是你也嚐試到被背叛，被欺騙的滋味呢？”
五指，突然收攏，五個清晰的手指印，赫然顯現在飛兒光滑如玉的下巴上。如潔白的雪地上，突然盛開一朵紅色的五瓣花兒，紅的妖嬈，豔的魅人……
感覺著血液凝成血珠，正在往外沁出，飛兒的眉，微微的糾了起來。這個柳程利，他好像，瘋了！
對付瘋子，你能有什麼好的辦法，唯有沉默，所以飛兒強忍住椎心的痛楚，就那樣平視著柳程利。
眼神，停留在飛兒凝成血珠的下巴上，柳程利噬血的眼裏，劃過一道清晰的yu望，還有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