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蠢蠢欲動的安邦彥(1 / 2)

當沈思誠與麾下家將、武士們回到頂雲鄉的時候,清鎮被圍攻的消息也傳了過來。

第二天,清鎮失陷的消息也跟著被送來了——和預期的一樣,兵力孱弱的清鎮縣城隻能守一天。

考慮到傳遞消息需要的時間,安平縣城外圍必定已經淪為戰場了。

不過張總兵的兵力、火器都不缺,又有棱堡工事作為倚仗,馬文英縱然兵多炮多,短時間內也很難占什麼便宜。

由於沈瑛及其麾下的騷擾、遲滯,定番州的土兵仍然在廣順州龜速挪動著,恐怕半個月也進不了安順府的地界。

被俘、投降的興義府兵經過選拔後,有八百餘名被編入了安順府兵——每人十畝地,再加十兩銀子的安家費。

除了派遣二百人充實永寧、鎮寧二州的衛戍、警備之外,其餘都被送往了安順府城。

沈思誠則親率精銳,直趨平遠州,準備給大定府的來犯之敵一個驚喜。

大定府軍的方位已經暴露給了沈思誠——正在平遠州境內;進軍意圖也十分明顯——渡過三岔河,與馬文英的主力會師。

就在大定府軍前去支援馬文英的同時,黔西州也迎來了一位貌似平平無奇的“客人”。

洪俊緊張兮兮地逃了四天,終於到了水西番的地界,總算鬆了口氣:“奶奶的,總算逃出來了。”

關嶺鋪那一仗實在太可怕了,要不是他跑得比香江記者還快,一準死在那個小個子手上。

看著不遠處的彝人寨子,洪俊的內心裏泛起了一股對寧靜生活的向往——可以的話,這輩子都不想再上戰場了。

雖說他的樣子相當落魄,不過彝人依舊十分熱情好客。

和漢軍斷斷續續打仗的幾百年,早已讓他們學會了對紅色圓領袍保持敬畏之心——哪怕是一件髒兮兮、沒什麼特別紋飾的。

這不,洪俊一來,他們就宰了最嫩的羔羊、開了最醇的米酒,最美的姑娘也湊到了他的身邊。

作為僅有三十畝地,大半收入還要拿來養馬的一介騎將,洪俊啥時候受過這待遇?

些許矜持扭捏在幾碗黃湯下肚後就蕩然無存了,雙手猛吃豆腐的同時,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一股腦地往外倒。

這一下,就驚動了寨子的首領——安邦彥。

“這麼說來,馬文英、沈思誠打起來了,劉文山、方正勳都卷入了?”安邦彥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是的,那個洪俊正是從戰場上逃出來的。關嶺鋪一戰,楊禮藩的手下似乎吃了大虧。”一個穿著道袍的謀士恭敬地回答著。

安邦彥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沈思誠親自上戰場了?”

“是的。”

安邦彥臉上浮現出了深沉的笑容:“楊禮藩也算是個久經沙場的宿將了,這沈思誠剛上戰場就那麼顯眼,恐怕楊禮藩認真起來就要吃虧了啊。”

謀士也連連點頭:“那是,初出茅廬的小子哪知道天高地厚,八成是楊禮藩一試水就沉不住氣了,上來就鋒芒畢露。遜主公遠矣!主公談笑間就能料勝負於千裏之外啊!”

聽著馬屁,安邦彥的笑容也愈發燦爛了起來:“不就在家門口嗎,哪兒來的千裏啊?哈哈哈哈……”

謀士趕緊陪笑:“差不多就那意思,哈哈哈哈……”

“不過啊,要是沈思誠真能把這西黔的水攪渾,我才是真的高興。要是他能多撲騰幾下,先把劉文山、方正勳都咬上一口,再和馬文英打個兩敗俱傷……”安邦彥這一假設,就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