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來的時候紀繁景叮囑過,她昨天才喝了那麼多的酒,對腸胃的傷害很大,應該吃一些清淡的,養養腸胃。
確定不了別的,但最起碼知道,在來的時候路上,紀繁景是有真心的為她著想過的。
他是有擔心過她的。
盡管,他們從來沒有表明,如果要講和要將,之前的那一篇掀過去,從今以後好好的過日子,但是他的關心以及主動,讓她們之間已經向好的地方發展。
曾經的那些傷害以及悲痛,他沒有提過,也沒有說過抱歉,可沒有關係,她要求他從來都不多,隻要她能看到希望就好。
她不想去怨紀繁景,也沒有什麼好怨的,不管她怎麼開脫,終歸是要為葉薔的事負上一些責任。
如果不是她當初那麼的衝動,葉薔不會選擇那種偏激的方式,最終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盡管,她很想將活該兩個字扔在她的身上,但她終究已經是死人了。
爺爺說過,人死如燈滅,愛也好,恨也好,怨也好,怒也好,都已經隨之湮滅了。
要不然,她也不會嫁給紀繁景,至於其她的……嗬……既然她做不了主,又何必去想呢?
林奚歡靜靜地吃的飯,往常的時候,晚上她都隻是吃七分飽的,而今天她一直吃撐了之後,這才叫來服務生。
服務生滿麵笑容的進來,謙卑的向她問好。
林奚歡點了點頭,舉止之間是一派的優雅大方,“我已經吃好了,將賬單送到紀氏集團給我先生。”
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請她吃飯的,既然是請客,哪裏有她來付賬的道理?
服務生愣了一下,東方花魂的消費雖然不低,但是林奚歡身為紀家的少夫人,應該不會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吧,不過她卻說讓他們把賬單,送到紀氏集團。
當然在東方花還這樣的店,並不介意將賬單送到對方手中的,而能讓他們這麼做的人,絕對不會有賴賬的可能。
林奚歡將手提包拿起來,動作優雅的從椅子上站起身,她的背脊挺直,如同青竹一般,氣場全開,一幅豪門貴夫人的其實,她揚著下巴,神情裏透出一些高傲,開啟薄唇,卻高高在上,“麻煩幫我叫車。”
服務生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忽然覺得,這個時候的林奚歡,讓他根本沒有辦法直視,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微微的彎下腰,比剛才更加的恭敬,“少夫人,請您稍等。”
林奚歡看著服務生退出了包廂,她長長的吸著氣,隨後走了出去。
三公分高的高跟鞋,在她踏上走廊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清脆的聲音裏盤旋著都是紀繁景聲聲叫著葉薇薇名字的聲音。
她始終得笑著,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
回到家之後,林奚歡謝絕了曉鳳的伺候,將她打發出去。
她一個人手裏抱著一本,醫學方麵的書籍,坐在沙發上翻閱著。
如果有人距離她很近的話,就可以輕易的發現林奚歡的雙眼是沒有焦距的,甚至她手裏的書都是拿反的。
“少夫人!少夫人!”
一聲接著一聲的呼喚,這才傳進林奚歡的耳中,她回過神來,下意識的轉身,就看到一張清秀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林奚歡被嚇了一大跳。
曉鳳十分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少夫人,我嚇到你了。”
林奚歡捂住胸口劇烈跳動的心髒,“沒關係。”抬起眼的時候,眼前閃過一道火紅的顏色,她盯著被曉鳳捧在手中的花束,“從哪裏來的?”
曉鳳忍不住擔憂的看了林奚歡一眼,剛才她真的叫了少夫人好久呢,結果她根本就沒有反應,而少夫人轉頭看過來的時候眼中一片淡漠,像是冬天的荒野一般看不到絲毫的生機。
曉鳳有些擔心,可林奚歡的態度早已經擺明了並不想談,她也隻得跟著轉移話題,“這是咱們院子裏的薔薇花呀,最近開的十分的好,我就想摘一點裝點房屋,想著看到這些美麗的花朵,您的心情也會跟著美麗許多。”
說起來薔薇的花瓣,其實並不如玫瑰花的花瓣厚重,可成千上百住在一起綻放的時候也是美不勝收的。
而種在院子裏的薔薇花,並不是那些常見的,這些花的品種,是大少爺特地找來的珍稀品種,一年中除了最寒冷的兩個月以外,其他的時候都在妖嬈的盛開。
曉鳳是很喜歡花草的,想到剛才看到的美麗,忍不住興奮的說道,“要不我陪您去院子裏轉一轉吧,吹吹夜風聞聞花香,順便在等大少爺。”
“不!不用!”林奚歡幾乎稱得上粗是粗爆的將曉鳳的話打斷,平日裏她還可以強撐出不在意,而今天夜裏卻怎麼都沒有辦法,如同往常一樣將自己偽裝起來。
就如同,其實她很介意他的身邊還有其他的女人。
替身也好,擺設也好,她都不願意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