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隻有受了無數的委屈,才將性子裏的棱角磨平。
可,他又十分高興林奚歡曾經受過那麼多的苦難,因為,隻有這樣他才可能,把紀繁景留在她心中的痕跡,一點一點的抹去。
阿軒又說,“我聽說那麼沈主任,對你不甚友好。還處處的找你麻煩。”
“你的消息倒靈通,我都要覺得你是不是在這個醫院裏,裝了監視器。”
阿軒衝著她眨了眨眼,“沒準是呢。”
林奚歡並沒有當回事兒,她將最後一卷紗布放進醫療箱裏,“沈科長為人是比較嚴肅端方,而我呢,又是一個叛逆,不服管教的。了最後,沈科長比較生氣。”
就跟李珊珊曾經說一樣,那其實並不是那種打落了牙齒和著血,往裏吞的性子。
“怎麼會是她比較生氣呢?”
“因為我有背景,有靠山呀,所以,我拿話刺了他幾句,她氣的跳腳卻拿我無可奈何。”林奚歡的話十分的平靜,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絲毫不覺得自己仗勢欺人有什麼不好的,她說,“我不會為一個外人委屈自己。”
“那你是說,會為內人委屈自己了?”
這個世界上,能讓她去委屈自己的也隻有那麼一個人而已。
林奚歡笑了笑,這句話卻並沒有說出來,她掃視了一眼,確認將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歸了原位,才將醫藥箱合上。
不管林奚歡沒有說出來,但是阿軒卻明白了他的意思,被他視為內人的,除了那個紀繁景還有誰?
他眼底的光芒越發的黯淡,不過也隻有一瞬間而已,旋即,湧上心頭的是勢在必得。
他相信,隻要他努力紀繁景並不是他的對手。
青梅竹馬的感情,聽起來是美好,可是無論多麼美好,在那麼長時間的侵蝕下,總會產生一些裂痕。
尤其是,紀繁景還是心有所屬,所以,在很多時候,那長達十幾年的感情,就成了一種負累,隻要運作得當,就能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望著林奚歡說,“反正,會委屈你的人並不是最終對你好的人。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嗎?沒有人值得你為他去流眼淚而真正愛你的人,不會讓你流眼淚。”
林奚歡還沒有說話,就聽到焦急的招呼聲,“林醫生,請你過來一下!”
林奚歡抬步走過去,“有什麼事兒嗎?”
“當然有事兒了?”肖琦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本想用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林奚歡,可惜她的身高不夠,隻能放棄這個打算。
她十分不悅的看著林奚歡,說道,“我希望明天薇薇姐再來學習的時候,林醫生能稍微顧及一下,薇薇姐的身體。就算你現在是老師,也不能借著老師之名故意的折磨我們薇薇姐。要是薇薇姐出了什麼差錯就算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肖琦誰讓你這麼說話的!”葉薇薇拉了一下助理的手臂,他十分抱歉的看著你們,“我這個助理向來是心直口快。”
林奚歡挑了一下眉頭,卻沒有說話,原本還以為葉薇薇後來轉性了呢,卻沒有想到就安份了這麼一會兒。
而林奚歡的沉默,更助長了肖琦的氣焰,她揚著下巴,十分惱怒的看著林奚歡,“薇薇姐,你別攔著我,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自己不努力,卻總是嫉妒別人的成就。甚至還為此耍一些令人不齒的小手段。隻是,就算再羨慕嫉妒恨,你應該清楚自己的斤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