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將電視關掉,迎過去,幫忙拿拖鞋,拎包的。
紀繁景掃了一圈客廳,問道,“林奚歡呢?”
“少夫人出去了,她說朋友有約。”
紀繁景蹙了蹙眉頭,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林奚歡還有心思出去玩。
心還真是夠大的。
曉鳳小心的看著紀繁景一眼,“大少爺,如果您沒有其他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紀繁景擺擺手,曉鳳如蒙大赦一般飛快的離開,回了自己的房間。
紀繁景上了二樓。
二樓除了臥室之外,剩下的房間分別是書房,健身房,娛樂室。
紀繁景推開門進入書房,找了一本書,坐在椅子上翻看。
五月底的海陽市還處於初夏的季節,氣溫遠遠不到最熱的時候,紀宅裏樹木眾多,湖泊也有兩個,到了夜裏氣溫就更低了,涼風透過打開的窗戶吹進來。
紀繁景覺得有些涼,這才從書中回過神來,剛才看的竟然入迷了。
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淩晨了。
紀繁景站起來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從書房出來回了臥室。
推開臥室門的時候,迎麵而來的是一片的黑暗。
小客廳裏,臥室裏,浴室裏,陽台上,都沒有林奚歡的身影。
紀繁景打量著房間裏的布置。
東西擺放的不夠整齊,卻處處都是生活氣息以及林奚歡存在的痕跡。
可,今天已經這樣晚了,林奚歡卻一直都沒有回來。
紀繁景皺了皺眉頭,下樓將已經睡著的曉鳳叫起來,“林奚歡走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麼?”
“少夫人說……”曉鳳還有些迷糊,回想了一下回想起來,“說,要去見朋友啊。”
“她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沒有,隻說讓我不用等她回來。”說完之後,曉鳳才反應過來,“少夫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嗎?”
紀繁景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他又等了一會,門廳的門始終沒有響起。
紀繁景的眉頭越皺越緊,這的確是一次極其糟糕的體驗。
猶豫了一下,倒是還是拿起手機,找出林奚歡的號碼……
電話嘟嘟的響了半天,卻沒有人接聽。
她剛剛嫁進的時候總是戰戰兢兢的,每次到了他麵前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他這才鬆懈了。
然後,她給他下了藥。
之後,她在他麵前更是萬般討好,似乎隻有他回心轉意她怎麼都成的模樣。
尤其是那一天晚上她抱著他,哭的那麼可憐,那麼卑微,盡管他依舊絕對不會愛她,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的心是軟了一些的。
而今天,他心血來潮的回來了,她卻不在家。
她是總這樣回來之後又偷偷的離開,然後,再出去鬼混?
還是說,她終於決定去發展一個老相好,不再對他糾纏了?
她能識趣一點自然是最好不過,可是,這明目張膽的夜不歸宿絕對不允許!
如果,被誰發現了,紀家的臉都丟盡了!
手機另一端的彩鈴一遍遍的響著,是一首曾經紅遍大街小巷的歌曲。
她手機的鈴聲跟彩鈴是一模一樣,盡管他很少跟她在一起,可隻要她的電話一響,揚聲器裏男人的輕吟淺唱便響了起來,明明聲音並不高昂,每一個字卻都撞進了心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憂傷。
平時的時候他的生活中總是充斥著各種的事情,很少有聽歌的時候,偶爾打電話給她,林奚歡也總是接起來的很快,這次倒是難得有機會將這首歌高潮的部分聽了仔細--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
我們還是一樣
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十年之後
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隻是那種溫柔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情人最後難免淪為朋友
懷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離開的時候
一邊享受一邊淚流
這些歌詞一點點的印在他的腦海之中,他已經忘了是第幾次撥出電話了,那些歌詞像是長了翅膀一樣,不斷的徘徊在他的耳邊的。
眼前忽然浮現出,結婚的那一天,她小心翼翼護著手指上大尺寸鑽戒的模樣,以及她默默掉眼淚的模樣。
就好像歌詞裏唱的那樣,一邊享受,一邊流淚。
其實他明白,他對林奚歡不好,或者說很惡劣。
這段婚姻,他從未給過她期望,也不會給她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