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明,如此良辰美景,正是洞房花燭之時。溪兒,你不會失寵了吧!”
南宮軒一瘸一拐的從陰暗的大樹下走過來,借著清淡的月光,可清楚的看見他臉上的抓痕。
不得不說墨非翎真下得去手,竟然毀了南宮軒最在意的臉。
“老娘天下最美。若我都能失寵,那隻能證明我眼神不好,遇到了渣男。”
白芷溪對著南宮軒翻了翻白眼,指著月亮一本正經的說道。
隨後,她便焉下來,清澈見底的眸色裏泛起層層薄霧,臉上凝思。
知曉她去皇宮後,君墨寒整個人的氣息如同寒冷的北極之地一樣,她想過要靠近,卻怎麼也近不了心。
她清楚看見他清澈如清泉的眸子裏籠罩著血色,滔天的恨意如此之濃。
“溪兒,你當真要去西涼皇宮嗎?葉詩霜的心狠手辣天下皆知,可我總覺得她的毒辣應該不知針對西涼皇室。你若不想去,哥哥明天就帶你南疆,她葉詩霜也絕不敢怎樣。”
南宮軒靜靜的坐在她麵前,神色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緒。
然他袖下的雙手緊緊的捏起來,銀白的月色掩蓋住了他眸色裏的狠厲。
“哥,你放心。本姑娘命硬著呢?她若想取,也要看一下有沒有那個本事。”
她知道,就算她不去,葉詩霜也不會放過她。與其被動的被追殺,不如明麵上與她智取。
當年葉詩雪的屍體被花無邪劫了去,而葉詩霜與花無邪是盟友關係,定知道葉詩雪的骨灰在何處。
“溪兒,哥哥知道你已經知道了一切。以前,我也想不計後果的殺了她,為母妃報仇雪恨。可父皇一直告誡於我,當場是我們南宮家欠了那個女人一條命。而且當年,父皇為了保住我的性命,毅然將南疆的半塊玉璽抵給她。若我們敢輕舉妄動,以她的心狠手辣,必定會不顧一切的收複南疆。父皇絕對不會允許南疆敗落在他手裏。所以這些年,我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花花公子,蒙蔽著她的眼睛,南疆才如此平靜。隻是沒想到,她最後還是把手伸向南疆,也伸向了你。溪兒,你此去皇宮,哥哥能否拜托你將那半塊玉璽尋回來。那半塊玉璽關係著南疆生死存亡。這些年,我夜探皇宮無數次,卻始終一無所獲。她的警惕性太高了。如今,她已開始察覺,南疆的邊境城被西涼的士兵騷擾。父皇連發了三道聖旨,令我回去駐守邊境。明日我便啟程,玉璽一事就壓在你身上了。”
南宮軒臉上少了花花太子的輕浮狂傲,神情嚴肅,放在桌子上的手緊緊捏起,泛著發白的骨節鮮明。
或許,這才是他作為一國天子該有的氣魄。
“哥,你放心吧!你安心回去守護南疆,我一定會將玉璽完好無缺的拿回來。父皇曾說,這一切皆因他而起,是他對不起她。可母妃為此付出了生命,我南疆的國脈絕不能再流入外人手裏,我南疆不能永遠牽製再別人手裏。”
葉詩霜連自己的親姐姐都能殺害,絕不會容忍他們這些侄子侄女的存在。
斬草還要除根呢。
她不能坐以待斃,等著別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威脅。
“溪兒,若危及到生命,必棄之,務必好好的活著回來。你此去皇宮,還是與墨世子說清楚為好。據惡所知墨世子與西涼皇室淵源頗深,為兄怕他日你們為此反目成仇。”
南宮軒麵色深沉,神情閃爍其詞,拍了拍白芷溪的肩頭後轉身離開。
反目成仇?
君墨寒,你到底是什麼人?
第二日,陽光正好,微風不燥,被鬱鬱蔥蔥的樹林包裹的密莊顯得格外的鮮綠。
白芷溪猛地從惡夢中醒來,全身竟然全是冷汗,雙手顫抖的穿好衣服朝君墨寒所住的院子跑去。
許是清晨,空氣中微微含著濕漉漉的水霧,她沒跑多遠,水質的薄紗裙擺就沾上水珠。
“君墨寒,你在嗎?”
白芷溪焦急的拍打著房門,聲音隱隱的急切,帶著絲絲哭腔。
冰冷的裙子緊緊的黏這身體,被涼風一吹冷得她瑟瑟發抖。
“怎麼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快進來。”
白芷溪披頭散發,傾城的臉上一片慘白無色,渾身上下濕漉漉,似乎剛從水裏麵爬出來。
君墨寒見她這副模樣,眉頭緊蹙,解下披風披在她身上。
“君墨寒,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
然而,她還沒有說完,就被兩片冰涼的嘴唇封住嘴巴,冰冷而寒氣逼人,竟有一股微弱的血腥味道。
白芷溪霎時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眼前放大的臉龐,修長的睫毛上沾著水霧,他的身體卻緊繃著,時不時顫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