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揚起頭來,眼裏含著狠狠的殺意,咬牙切齒的說道。
上官璟妍竟然如此不知檢點,竟敢明目張膽的做如此齷蹉之事,簡直是傷風敗俗。
若不是太子殿下及時發現,若她混淆了龍脈,那東方家的江山……
司徒蘭聞言,好看的秀眉微微蹙起,拉起跪在地上的東方辰,輕輕的為他擦著額頭的鮮血。
“辰兒,對不起。母後不該不問清楚就責備於你。現在還疼嗎?”
麵對著散發著濃濃的母愛的司徒蘭,東方辰竟一時不適,不自在的別過頭去。
他還是習慣哪個冷冰冰的母後,眼裏隻有利益沒有人情味的母後。
從小到大母後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他必須對她的話言聽計從,從不敢半點反駁,甚至於感情亦是如此。
直到遇到白芷溪和上官璟妍,他母後告訴她,無論他心裏愛的是誰,必須選擇上官璟妍。
他便聽信了他母後的話,雖無愛意,卻與上官璟妍定了親。
母後說,上官太尉手裏握著一股神秘的力量,而上官璟妍意識欽天監擇選出來的命定皇後,隻要緊緊的將上官璟握在手裏,天下統一便指日可待。
可依他所見,白芷溪才該是鳳女,才是助他一統天下的人。
可當他以為白芷溪定會如其他女子一般愛著他,不想白芷溪心儀之人竟然是那個十年未曾出過府的病世子。
他心有不甘,但白芷溪卻愛的堅決。
忽而想起君墨寒活不過十八歲,他或許還有機會。
可就在君墨寒十八歲生辰之際,花無邪的出現破壞了他的計劃,君墨寒與白芷溪二人仿佛從人間蒸發一樣,任憑他派多少人都未曾尋到他二人的蛛絲馬跡。
他想,或許君墨寒已死,而白芷溪隻是躲在某個地方傷心落淚,時間久了就會淡忘掉君墨寒。
到時候他自有辦法讓乖乖的嫁給他。
當他回心去找上官璟妍,她竟然不願意跟自己回帝都。他當時以為上官璟妍還在氣他和葉洛璃的事情,過幾日便好。
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下作,與人苟合,身懷孽種。
如此,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司徒蘭看著東方辰臉上忽而多了幾絲往日未曾見的狠厲,眸子裏盡是一片冷漠,仿若無底深淵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心,忽然顫抖了幾下,嘴角滿意的勾了起完美的弧度。
或許,她該放手了。
“母後,兒臣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兒臣定不會負你所望。眼下上官太尉還動不得,兒臣還需要他籠絡人心。至於上官璟妍,婚期未定,等兒臣繼承大統後,在做打算。”
額頭上血肆無忌憚的流下來,染紅了他一身勝雪的白袍,冰冷而絮含著殺意的眸子微動,渾身散發一股不可抗拒懾人的王者氣魄。
“辰兒,你能有如此心魄,也不枉母後這些年傾心栽培。”
司徒蘭眸子裏劃過一絲如毒蛇一般的狠厲,臉上掛著淡淡而不失優雅的笑容。
若她當年不這樣狠心絕情,如此稱霸後宮的怕早就不是他們母子二人。
“母後,聽聞父皇近日身體不適,兒臣想去看一看他。”
數日前,東傲擎早朝時忽然昏倒在大殿上,太醫院竟一時查不出來原因,一時束手無策。
恰在此時,雲遊回來的普海大師驀然來到皇宮,據說是太後娘娘相邀而來替東傲擎探病。
然五日前,東傲擎忽然擬定一份繼位遺囑交於普海大師手裏,而普海大師則連夜離開東郡皇宮,也帶走了那份遺囑。
第二日,林公公親傳東傲擎口諭,朝堂之事全權交給八皇子東方浩,各大臣必須全力配合八皇子,不得有二心。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嘩然。
人人相傳繼位的不一定是溫文爾雅,心性百姓的太子殿下,極有可能是近幾個月深得帝心,深得百姓愛戴的八皇子。
近幾日八皇子府格外的熱鬧,諸多大臣不約而同的攜禮聚集在八皇子府裏,八皇子府的門檻似乎被踏得矮了些許。
朝堂上的風勢忽而轉變,許多大臣開始蠢蠢欲動,私底下揣測東傲擎的聖意,皇位之爭霎時推到了明麵上。
司徒蘭眼見朝堂形勢失勢,孤身一人連夜前往西涼國,親自命東方辰回了帝都。
“辰兒,你父皇年事已高,早應該將這皇位傳於你,母後隻是讓一切提前了而已。”
司徒蘭的神色更加冷漠,像極了那冬日裏的寒冰一樣,屋子裏的緊張空氣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