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條高大的人影慢慢地踱進小巷,出現在施建明麵前,那張剛毅俊朗的麵孔上,掛著冰冷入骨的微笑,詭異又陰森。
莫梓期,是他!
此刻,莫梓期正用一股解恨陰冷的眼神望著自己,聲音卻平靜得看著一個陌生人:“施建明,你一定不知道,我就是蘇梓欣的哥哥。”
施建明眼睛倏地睜大,驚恐從心底翻湧上來,讓他竟然忘記了下身的疼痛。
“你,你……”雖然憤怒憎恨,施建明也隻“你”了兩下,說不下去了。
他糟蹋了他妹妹,他廢了他的命根子,這已經最輕的懲罰。
然後,莫梓期要報複的還不止這些。
他冷漠地睥睨著施建明,淡淡地說:“我記得你老婆懷孕了。據說,是你千辛萬苦,尋醫問藥才懷上的,記得乖乖地讓你老婆呆在家裏,別到處亂跑,不然一個摔倒,你那寶貝兒子就沒了。”
施建明立刻明白他的意圖,駭怕得連聲哀求:“莫總裁,是我不對,我是禽獸不如,我害了你妹妹,但我老婆和小孩是無辜的,你放過他們好不好?你現在廢了我,讓我不能人道,我家三代單傳,就剩我老婆肚子裏那點骨肉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傷害無辜的小孩好不好?”
“無辜?哼,那我妹妹何其無辜?”莫梓期目光猶如鋒利的匕首,刺得施建明如寒芒在背。
“我隻是跟她發生關係,我又沒有害死她,是她自己跑去引產,她死了關我什麼事?!”
施建明看見哀求沒用,已經轉化為憤恨,眼裏噴火,嘶喊著。
“我隻有一個妹妹,她死了再也不能複生,你這個畜生居然還能高職厚薪呆在我身邊兩年多!想來就覺得惡心!如果不是你,我至於失去我心愛的人?如果不是你,我何以於報錯仇沒了我的骨肉?不讓你生不如死,簡直不能泄我心頭之恨!”
他拍拍身上衣服,勾勾唇,微笑著從容地離開了。
施建明下身劇痛難擋,他掙紮著站起來,想去醫院,袋裏的電話響起,他哆嗦著拿出來,發現來電是老婆朱麗花。
心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老婆......”他忍著痛苦,說出這句話。
電話那頭卻是朱麗花呼天搶地的哭喊:“老公,我對不住你,孩子沒了......”
她在小區裏散步,忽然間從身後跑來一個人,直接撞上她,力道之大,竟然把她撞出三米遠,本來她是高齡產婦,胎象不穩,這麼一撞,立刻見紅,暈死過去,等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裏,醫生無情地宣布,孩子保不住。
她連是什麼人撞她都看不到,這一下飛來橫禍讓她痛不欲生,除了打電話給老公哭喊,她還能做什麼?
施建明手一抖,手機掉在地上,話筒裏還傳出朱麗花的哭聲:“老公,我們的孩子啊......我不想活了......”
“莫梓期!”施建明咬牙切齒地喊著,昏暗的路燈燈光打在他有了歲月的臉龐上,猙獰可怕。
***
早上的陽光潑灑進房間裏,焦急的金玉一直在撥打提馬的電話,但都是都沒接。
下午就要召開董事局會議,金玉想跟他商量點事情,結果一直找不到他。
上次他離開後,就再也沒找過她,電話也不給一個,她打過去也一直沒人聽。
現在也是。
金玉隻得掐了電話,心裏怏怏的,難道他還在生她的氣?
印象中,提馬從來不會生氣,一直都是溫和寬厚,無論她做錯什麼,說了什麼狠話,最終他都會原諒她,甚至哄回她,很是寵溺著她。
可現在他忽然對她不理不睬,她心底猛地有一絲慌亂,像是一腳踏空後的驚慌無措。
人有時就是犯賤。
被提馬寵著愛著時,金玉以為他會一直寵下去,無底線的妥協;而他越寵溺越妥協,她的骨子裏就越會忽視他甚至輕賤他;但某一天他忽然消失了,她才開始惶恐、害怕起來。
如果連他都不理她,那這個世界還有誰會寵她愛她?
她正自怔怔出神,“叮咚叮咚”兩下清脆的門鈴聲,在安靜的屋裏,特別響亮。
金玉目光跳躍著歡喜,她以為提馬來看她。
一下子衝到門口,拉開房門,笑得很甜:“你來了----”
待看清來人是誰後,金玉的笑容僵硬在臉。
來的是莫梓期。
“你來幹什麼?”
金玉一下字黑著臉,語氣很不友善。
“我想你,就來看你了。”莫梓期無視她的厭惡,臉色溫煦和善。
金玉瞪著他,眼神怨毒。
此刻她非常憎恨他,憎恨到想一刀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