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牧笑:“說笑了,文家少奶奶,這點錢還拿不出……”
他們兩個正討價還價,隔著一個玻璃窗,外麵停車場裏一輛車裏,許墨白向著手下說道:“去查下,這個文夫人與田牧是什麼關係?”
不一小會兒,許墨白見葉蘭漪氣惱的起身,向著田牧說了句什麼,直接拿著手包就走了出來,臉上的神色是氣惱的極點的,許墨白更是奇怪了。
自己的舅舅怎麼與這個文夫人扯上關係的,看著田牧在座位上並沒有起身,反而美美的喝起咖啡來,許墨白更是奇怪了。
葉蘭漪沒法不氣惱,如果田牧要個百八十萬的,自己的小金庫倒是能應付,雖然要一下子花光了,但能免去一件煩心事,也不是不可,可是,五百萬,怎麼可能,別說文家的財政她不當家,就是當家了,這麼大的一筆款,她要怎麼解釋。
回家的時候,婆婆偏還提到了田牧,問她,她那個風趣的同鄉怎麼不見過來了。
葉蘭漪勉強的糊弄了過去。
但田牧怎麼糊弄過去呢?
這夜晚了,許墨白坐在書房裏,手裏有兩份資料,一份是之前有關林琅小時候的資料,一份是葉蘭漪的,看過了半天,許墨白都不能平靜,林琅的生母原來是文夫人。
太過驚訝,但許墨白也瞬間明白了田牧的用意,與葉蘭漪現在的處境。
許墨白氣惱於田牧的貪得無厭,葉蘭漪的冷漠無情,但這些,都抵不過心底,對於林琅的心疼。
私生女,聾啞女,這些不夠,竟還有個如此涼薄無情的媽媽。
明明知道女兒就在這裏,卻避不相認,許墨白為著林琅傷心。
過了好久,許墨白想,不能再想下去了,林琅已經好久沒有到書房來,田牧給她的陰影,許墨白把葉蘭漪那份資料放到碎紙機裏,既然她不認,那就也不當有她這個媽媽好了。
一切被毀掉,許墨白拿起另一份資料,走回臥室去。
林琅還沒有睡,電腦攤在膝頭,新的一季時裝發布會在即,林琅做為茱莉的助手,不光要設計時裝,還要策劃發布會的相關事宜,工作上的忙碌,才能讓她從前些日子裏的惶恐裏走出來。
許墨白推門進來,她感覺到了,就扭著向著許墨白笑了笑,手下動作加快,保存,關機,把電腦放到桌麵上,她走到許墨白身邊,拿過他脫下的衣服,許墨白捏住她的手:“林琅,我查到了你的身世了……”
這周末,許墨白帶著林琅,走回了那幢淩家老宅,離得老遠,林琅就身子發抖,許墨白擁著她:“林琅,不怕,我在這裏!”
林琅在他的安慰與鼓勵下,終於恢複平靜,也走進老宅,一切與記憶裏重合,傭人換了個遍,都不知道這宅子以前的主人與故事了。
許墨白花錢買了下來,蕭寶豔原本還要抬高價錢,但許墨白亮出那些資料,給她錢已經是仁盡義至,沒有告她虐待,是看著叫過她舅母的份上。
蕭寶豔正缺錢,倒不敢明著和許墨白撕破臉,見以前的事已經敗露,她也沒臉在林琅麵前出現,她把所有手續辦好,也不見田牧出頭,她就回桐城去找田牧。
林琅的失憶,是選擇性的,也是自我保護,自我強製性的,現在,她的記憶在恢複中,隻是,她一想到媽媽,就還是空白的,也許是因為,潛意識裏,林琅一直認為自己的媽媽拋棄了自己,所以,也不想再記起。
知道了一切的許墨白倒不想讓林琅去記起,那樣的媽媽,有沒有,都是一個樣的,他隻有暗暗發誓,命運所虧欠給林琅的,都由他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