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引見(1 / 2)

林琅看到田牧,那陷入噩夢一樣的迷茫與緊張感,隨之而至,這個男人是許墨白的舅舅,自己應該是不認識他的,可是,為什麼從第一次見他起,自己的潛意識裏就懼著這個人,一見到他的笑臉,就感覺脊背發涼,身子發抖,整個人不受自己控製的,那樣的害怕他,許墨白也感覺到她的不適,就用眼光尋問她,她隻得用手語說,自己先失陪一下。

到洗手間,她看到了葉蘭漪,看到同樣臉色慘白的葉蘭漪。

林琅的長相,像著淩永堂多一些,隻有臉型與膚色與葉蘭漪相似,所以,從相貌上,她們二人站在一起,倒並不會惹人嫌疑。

兩個人見到彼此,都有些意外,都壓抑住心底的不適,而強自露出笑臉。

葉蘭漪拿著粉撲來補粉,而餘光裏林琅也似乎無所適從。

兩個人的目光在鏡子裏遇到了。

都有些訕訕的,畢竟是不生不熟的關係。而葉蘭漪更多了愧疚感。林琅向來溫和有禮,對著葉蘭漪也恭敬有加,她並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她僅有的一點點對兒時的記憶,也因為受著田牧與蕭寶豔當年的惡行而消失不見了。

葉蘭漪能感覺到,林琅一點也認不得自己,她可以放心的好好來看看這個女兒了。

自己將她生得這樣的好,是外貌上的,林琅的眼睛像淩永堂,漂亮極了,鼻子也像,挺挺的,想當年,淩永堂是遠處聞名的世家子,葉蘭漪對淩永堂的情感是複雜的,她愛過他,那時他正當盛年,人威風霸氣,樣子也好,如果不是他的病,她也許能做他一輩子金屋藏嬌的女人。

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之後的一切像是快鏡頭的播放,淩永堂生病,自己被驅逐,被迫放棄女兒,一切一切,都不容回頭,這一晃眼,二十多年就不見了。

當年風采神俊的一個人,卻早就成了一捧灰,而他身後的這個女兒,葉蘭漪一隻手緊緊的抓著水台。

到底是自己前世造了孽,還是淩永堂的業障太深,為何好好的一個女兒,生下來就是啞的聾的。

如果沒有這一點殘疾,自己當年也許還不一定會放棄她,葉蘭漪心上生疼,怎麼說也是十月懷胎,一朝分勉生下來的孩子,放棄她的最初,也是夜夜睡不著覺,隻覺一睡著,就聽到孩子哭叫的聲音,半年都在幻聽,看到同樣大小的孩子,總是會多看上幾眼,想著自己的女兒,會有多大,會變成什麼樣子。

變成什麼樣子,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美的,嬌嫩的,如果能說話,那她就太過完美了。

許是感覺到了葉蘭漪那直直的目光,林琅的臉頰有些泛紅了,不像剛剛那樣的慘白。微微的側過臉來,向著葉蘭漪輕笑了下。葉蘭漪隻得收回目光。

不能相認,自己害怕的就是承認過去的一切,現在,更不能相認了。

那個田牧,以此為要挾,有多麼的可惡。

對不起,葉蘭漪在心裏喊著,淑儀,對不起,她還叫著林琅原來的名字,媽媽對不起你,現在你過得很好,媽媽就滿足了,相認不相認又有什麼打緊的呢?

她們兩個先後走出洗手間,走回大廳時,那裏的酒會已經正式開始了,文先生早講完了話,下台不見了太太還有些奇怪,現在見她又出現在大廳裏,他笑著向她頷首,葉蘭漪匆匆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