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了婚之後,不知為什麼時間過得那麼快。每天早上做飯,送孩子上學,接孩子放學,補課。轉眼之間,一天過去了,一個星期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一個學期過去了,一年過去了。。。。。。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轉眼間,就到了2012的農曆新年。就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父親的心髒病又複發了。心髒病帶來的心絞痛讓父親有些意識模糊了,他開始疼得打周圍的人,當時弟弟在身旁,父親轉手就給了弟弟一耳光。母親嚇壞了,抓起一把速效救心丸就塞進父親的嘴裏。父親的臉色慘白,嘴唇發灰。我們心急如焚的等待著,終於速效救心丸起作用了,把父親又從生命的邊緣拉了回來。我們要送父親去醫院,父親拒絕了。他說,這心絞痛要是犯了,挺過來就什麼事兒也沒有,挺不過來就走了。
2013年來了,2013年世界上發生了什麼國際大事我早已忘記了,隻記得家裏發生了大事。
這一年的夏天的深夜,父親的心絞痛再次複發,打了120。我和弟弟用褥子把父親抬下樓,送上救護車。到了醫院依然是搶救,打硝酸甘油,驗血,做心電圖。父親強了些。這時大夫把我和母親,弟弟叫到一邊,說父親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不能再耽擱了,需要馬上送到省醫院檢查治療。這次父親沒有逞強,因為明顯看出他已經支持不住了。小叔在省城上班,求人用車把父親,母親,我和弟弟接到了省城醫院。
這次要做心髒造影。做心髒造影時我和媽媽,弟弟焦急的在手術室外等著。過了不知多久,主治醫生出來了。把我們單獨叫到一個屋裏,告訴我們,要有心理準備,父親的三條主血管已經全部堵塞。必須馬上做心髒支架手術或搭橋手術,讓我們選擇是做支架還是搭橋。母親和弟弟已經手足無措,最後我告訴大夫,考慮到父親的年齡和體質,還是選擇了手術痛苦較小,和創傷較小的心髒支架手術。
大夫說,父親的一條血管已經完全堵塞,已經沒法支架,另外兩條血管可以各下兩個支架,手術費大概八萬左右(可能是這些吧,我記不清了),而且這四個支架不能一起下,先下兩個支架,那兩個支架需要再次手術下。當時我們就傻了,我們帶來的錢,前期住院檢查等等已經花的所剩無幾,下兩個支架錢還不夠,(在醫院住院,錢已經不能叫錢了。)沒辦法,隻有去借了。先找關係較好,也比較寬裕的表姐借了幾萬,又找姑姑,小叔借了幾萬,總算把手術費湊齊了。在做心髒造影的當天父親就做了心髒支架手術,父親終於從手術室裏推出來了。父親緊閉著雙眼,手腕上的手術創口用止血夾緊緊的夾著。護士把父親送進了頂樓的重症監護室。一進重症監護室,啊,滿屋子的人,大部分是心髒病人。父親手腕處的傷口由於夾著止血夾,需要12小時(記得好像是12小時,記不清了,我的記憶力越來越差了)後才能打開。緊緊的止血夾讓手臂的血液流通不暢,也很痛,父親一直咬牙堅持著。我和母親,弟弟輪流看護著父親,熬過那漫漫長夜。夜好長,好長啊。。。。。。天亮了,這一關總算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