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白落梅
西南地區的某個鎮上。
下午的五點多一些正是孩子放學大人下班的高峰期,街道上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許多人和車輛。後麵的車不停地鳴笛以作為攻擊,前麵的別不耐煩了也鳴笛作回應。鳴笛聲宣泄了自己的情緒,卻也煩了別人。路人臉上寫滿了不滿,快步離開這裏的吵鬧,有時也會聲地罵上幾句,不會叫別人聽見,減少了發生口角和由口角升級到打鬥的機會。
來接孩子放學的大多是中老年人,遇見熟人了他們會停下來寒暄幾句,時間充裕的話還會漫談一場龍門陣,然後以一句“請了”相互告別,這個就相當於“告辭”二字;下班的大多是年輕一些的人,他們不太願意在路上多做停留,都想趕快回到家裏。
一個丁字路口的拐角處坐落著一家酒店,旁邊就是一個加油站。這個酒店的招牌很大,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五個大字——金龍大酒店,“龍”字還用的繁體,看起來更加的霸氣。對於鎮上的人們來,這個酒店算是一個高檔場所了,除非有大事的時候,才來這裏宴請親朋,其餘時候都隻是路過。鎮上的絕大多數人吃飯,一般都不會選擇在這裏。
此時酒店的一個包間內,十多個菜品已經將圓飯桌占得滿滿當當的,八個人圍坐在這裏,全是男的,其中一個人特別的顯眼。這個人與在坐的其他人相比都要年輕,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其他人的臉龐至少都有被光陰雕刻了四五十年所留下的痕跡。不過,這年輕男子所穿的羽絨服跟其他幾位的衣物比起來就廉價得多得多了。
突然“嘭”的一聲,房間的門被踢開了,八九個持著手槍的人衝了進來用黑幽幽的槍口對著原本房間內的八個人。
“警察,不準動!”他們並沒有穿警服。
那個桌上年輕些的男子見有警察進來了,屁股立馬離開椅子雙手抱著頭蹲了下來,年輕男子被旁邊同坐的一個人用很不屑的眼神瞟了瞟,他似乎在罵年輕男子沒出息。
在坐的人有些表現得很吃驚,有些則很淡定,他們都沒有反抗,等著那些持槍的給他們戴上了明晃晃的銬子。這被銬住的可不止是手還有他們所犯下的罪惡,他們的下半輩子也就這麼被銬住了。
來給那蹲在地上的年輕男子上銬子的時候一位女警察,她接近年輕男子後便把槍收在了腰間,拿出了手銬。她打開銬子抓起年輕男子的手腕要銬時意外發生了,外麵穿來了一陣巨響,像是爆破聲,而且離這裏很近。這聲響難免讓人不分神,年輕男子抓住了這個一瞬間的機會,他反手抓住了這位女警察的手腕猛地一拉使她失去了平衡,接著他順手摸出了她收在腰間的手槍,頂在了她的身上。一時間,氣氛又緊張到了一個新的層次,在場警察的槍口都指向了他。
年輕男子抬起了頭,他的臉讓女警察大吃一驚,看到了女警察容貌的這年輕男子也是心頭一顫。
女警察的心裏跳出了一個名字:“胡亦!”與此同時這名年輕男子的心中也跳出了一個名字:“譚穎一!”對方的名字如同一塊千斤石,分別壓在了這兩人的心頭。
這名男子叫胡亦,這名女警察叫譚穎一。
胡亦右手持著從譚穎一那裏順來的槍頂在了譚穎一的頭上,他的左手拉下自己衣服的拉鏈。
胡亦身上捆著的東西,讓在場所有人都頭皮發麻——炸彈。其實這也並非是真的炸彈,不過是有著炸彈的樣子的道具而已。
“別想心存僥幸,以為開槍打死我就能讓這炸彈不爆炸,外麵那麼多人,這分量的炸彈要是炸了,怕是都跑不了吧。不過你們也可以賭一把,開槍試一試。”胡亦一邊著,一邊用左手觸碰了一下他自己的褲兜。外麵又是“嘭”的一聲巨響!
門口處一位看起來有些歲數的警察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對胡亦道:“冷靜,請冷靜!”
“別想心存僥幸的應該是你,別再錯下去了。放下槍跟我們走,也許你還有機會。”譚穎一用一總對待老友的口吻勸著胡亦,但並沒有什麼作用,甚至都沒引起胡亦的思索和猶豫,一絲絲也沒有。
“謝謝啊。”胡亦對譚穎一道了聲謝然後是道,“這麼多槍口對著我我有點害怕啊,我一害怕就會發抖,要是因為發抖出現了錯誤操作,那可就是大家一起玩完咯。”
門口那位有些上了年紀的警察聽了胡亦這麼便讓他們都放下了槍,然後他又勸胡亦道:“請你冷靜想清楚,出了這個門,事情的性質可就又不一樣了!”
“請讓。”表麵淡定並不代表內心就淡定,胡亦左手抓著譚穎一左邊的胳膊,右手持槍頂著譚穎一的腦袋,“譚警官你不怕死,可你要為外麵的人想想啊。”